外面幾個女人驚魂未定,塔娜還在抽噎着哭,空青蹲下來拍着她的背安撫着。幾個人看着巴圖被綁回去才稍稍放心。塔娜的伯母趕緊過來道歉,
“景醫生,太對不起了,我們疏忽了讓他逃了出來……景醫生,你……”。伯母的話還沒說完就停住了,指着空青的背,長大了嘴巴。空青站起來回頭想跟她說沒關系的,病人嘛,都可以理解,話還沒說出口就看到塔娜伯母怪異的表情,同時感到後背一陣劇痛。
俞桂枝和浮萍也看到了。空青後背的衣服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大口子,開口處已經能看到血在往外淌。巴圖那一斧子雖然沒有結結實實的砍到空青,斧刃還是刮到了。浮萍回過神來立馬過去扶住空青。這會兒族長的大兒子和□□也出來了,出來就看到空青那血淋淋的後背,吃了一驚,衆人都知道問題嚴重了。
“俞大夫,怎麼辦,我讓我父親弄一輛車過來嗎?” 族長兒子建議。
“俞大夫,要不我騎馬送景醫生去城裡的醫院。” □□也急了。
“不行。” 俞桂枝粗略檢查了一下空青的傷口。
“她這傷受不了那麼長時間的颠簸,隻能就地治療。” 俞桂枝當機立斷。
“□□,你的蒙古包借我用一下吧!”
□□立刻明白俞桂枝的意思,牧民常年放牧,難免受傷,他們對外傷的處置是有一定經驗的。□□的妻子以最快的速度找出一匹白布,鋪在幹淨的長條桌面上。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便退了出去,
“唉……這細皮嫩肉的姑娘。” 想到空青的傷口她就很揪心。
俞桂枝和浮萍幫空青脫掉上衣,讓她趴在鋪好白布的長條桌上。空青就是不看也知道自己怎麼了,隻是她不知道那個大口子有30厘米長,從右肩胛骨上緣延伸到左肩胛骨下方的後背,皮肉都已經翻卷起來,還好傷口不太深,沒有傷到骨頭,但是不及時處理的話也會有失血過多和感染的風險。
“我說小書呆子。你這傷口有點長,需要縫合。” 俞桂枝邊說邊帶上外科手套開始消毒。
“我知道。” 空青忍着痛回答道。
“但是你也知道,咱們麻藥用完了,我會給你下兩針減緩疼痛,但針灸麻醉的效果并不好,這個你也是知道的。” 俞桂枝的醫藥箱裡有縫合用的針線,也有消毒藥,止血藥,止痛藥,隻是沒有很多麻藥,她做了會應對一些輕微外傷的準備,但沒有做處理這麼嚴重外傷的準備,需要帶的藥材又多,隻能有所取舍。說着就在空青的後背和腿上下了幾針,空青立刻感到後背麻酥酥的,好想疼痛有所減輕。可是當消毒藥水倒上去的時候,她還是疼得一激靈。不由得抓緊了白布。
針線穿過她的皮肉再收緊,每一下都伴随劇烈的疼痛,那幾針已經鎮不住這切膚之痛了。空青疼得汗珠子啪嗒啪嗒往下掉,也不吭聲。
“喂,小書呆子,你疼就叫喚啊,别憋着。” 俞桂枝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