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姜丫頭啊!” 對面是熟悉的聲音。
“海伯伯,我現在跟我爸在一起,他不相信您幫忙找到的證據......”
“你把電話給他!” 海金沙一聽到氣就不打一出來。
“喂”
“我是海金沙!”
“首長好!” 即使多年不聯系,姜附也能立刻分辨出自己老上司洪鐘般的聲音,幾乎是出于身體本能,“啪” 的一聲腳跟靠攏,立正站好。
“他媽的你個混賬東西,你那娘們兒幹了啥好事你知不知道?我告訴你,那些證據都是我托人查到的……” 海金沙的大嗓門從聽筒裡爆沖出來,姜附耳膜差點被震破,不得不把電話從耳邊移開一段距離。
“我信,信……首長,這麼多年沒去看您,過段時間我肯定親自登門拜訪……”
姜附放下電話,呆立良久,挺直的後背逐漸彎塌下去,轉身默默離開。
元明自從上次從岐黃出來,已經消失近一個月。他知道朱砂一定會供出自己,甚至想方設法讓他背鍋。但是他發誓不能再回到監獄,不能再回到地獄。他有多年積累下來的反偵查經驗,躲過了警方的次次追捕。以他多年混迹社會的經曆,他堅信自己一定能逃出去,他見過太多懸而未決的案子,隻等風頭一過便逃離G市。
但是他不想白白逃走,他元明從來不做賠本買賣,姜木樨騙了自己,她必須付出代價。所以他需要先留下來,伺機而動。元明不缺錢,多年來他為朱砂服務的傭金,足以支持他後半生奢靡的生活。從岐黃出來當天,他意識到大勢已去,便從銀行提出大筆現金,為了掩人耳目,買了兩輛三輪廂貨車裝了一部分現金、食物和生活用品,輪換着開,另一部分現金被他藏在隐秘的地方。
他再也沒有回自己的住處。而是買了露營裝備,住進了郊區山坡上岐黃的爛尾樓裡。那裡易守難攻,進可攻,退可守。當然,他知道,攻是不可能的。萬一被發現,他可以躲進後面的山中,再翻過重重大山,他就可以到隔壁的市。除此之外,還買了兩把管制刀具防身用。
他住的爛尾樓周圍沒有人家,幾乎都是建築垃圾,連上山的路都沒有完全修好,雜草叢生,夜幕降臨,一片陰森。元明坐在沒有窗戶的爛尾樓三樓水泥地上,大口嗦完了一桶方便面,點燃一支煙,眯着眼睛深深吸了一口,緊繃的肌肉得以放松,頭腦開始運轉,煙草燃燒的光亮忽明忽暗,湮沒在城市的燈火通明中。
他首選的綁架目标是景空青。要是沒有這個女人,沒準這會兒已經他已經是姜木樨的丈夫了。更重要的是,景空青手裡一定掌握着靈蘭出品的新藥的秘方。拿到這個秘方,他這輩子的榮華富貴都不用愁,即使跑到國外。
可是蹲點了幾天後他發現,景空青身邊的 “守衛” 太多了,甚至夜裡都有車停在她家樓下守着,他根本無從下手,他的計劃無法向前推進。而且時間緊迫,此地不宜久留。即使警察抓不到他,到了冬天他在這四處透風的爛尾樓根本無法生存。所以,他必須盡快拿到藥方逃離。
該怎麼辦?
看來直接從景空青那裡得到藥方是不可能的了,隻能通過間接的方式,什麼方式能讓景空青乖乖地自己交出藥方呢?他把景空青身邊的人想了一圈,朋友,親人……。最終,他還是把目标鎖定了姜木樨。他心裡對姜木樨是有些打怵的,畢竟那個女人心狠手辣,而且交手中他還吃過虧。但姜木樨自己身邊已經沒有了 “守衛” ,應該是把保镖都派給景空青了,呵,看來她對那個女人還真是上心。想到這裡,元明掐滅煙頭,心生一計。
姜木樨,你不是愛她嗎?那我們就看看她愛不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