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絕望,她經曆一次便夠了。
那栀子花的香氣讓人沉醉,她不禁往林栀清懷中縮了縮,“師尊。”
“嗯。”林栀清拍了拍她,像是小時候那樣,不眠山的每次暴雨,驚雷滾滾,小阿晚吓得睡不着,她便允她一起,給她讓出床榻的一角,輕柔地一下又一下拍着她的背,是無言的安撫。
“我害怕。”她帶了哭腔。
“沒事,那是假的。”林栀清道。
她擡眸,望進那雙滿含笑意的眸子,林栀清總喜歡這麼瞧她,很溫柔的目光,靜如秋水,仿若一切事情都不必擔心,遇到危險,林栀清便會講,“别怕,有我。”
雖然師尊有時候脾氣不太好,生氣的時候常會罰她,會在面對水龍襲擊時,提着她在危險邊緣徘徊,會把她直接抛到半空,但讓雲朵接住她
她還是很喜歡師尊。
林栀清見她心緒平複下來,右指按住她的肩膀,稍微推遠了些,她不喜太過親昵的距離,微微坐起身,發髻早已丢失,長發垂落肩頭,顯得很溫柔,她斂起笑容,正色了些:
“深呼吸阿晚”
她大大吸了幾口氣,“我已經不害怕了。”程聽晚道,裝的軟糯乖巧。
林栀清簡單将頭發绾起來,往後挪了一點,她沒看見程聽晚眸中略顯暗淡的神色,保持讓自己較為舒适的安全距離,不急不緩道:
“那現在,仔細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
***
曲風眠會輸,這場戰事的結果林栀清從未懷疑,就連十二歲轉世的程聽晚,都能在神降中打破不可更改往事的鐵律,更别說地頭蛇的程绯了。
神族,即便是堕神,也有些滔天之力。
人間三四十年,放在天庭也不過一旬有餘,程绯在人間走完了匆匆忙忙的一生,或許花神與樹神還未辦完事回來呢。
隻是……
“我徒兒若是找不回我,那我們四個便誰也不用走了。”
“程绯,你可是說過這話?”一朵淡藍色的雲霧漂浮在半空,載着林栀清和她身後緊跟着的程聽晚,她蓮步輕挪,款款而下,“不要吓唬我徒兒,你若有事,找我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