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栀清一怔。
沒錯,邏輯正确,按照原書劇情來說,林栀清本就有婚約在身,這個未婚夫婿卻不是别人。她十二歲那年戰戰兢兢地逃出營地,不慎跌入湍急的河流,那個将她撈起來的小公子,便是顔宴。
他對于林栀清來講,甚至還有救命之恩。
婚約便也是那時定下的,顔父顔母慈悲為懷,瞧林栀清是個無家可歸的小姑娘,覺得她可憐,便讓她做了顔宴的伴讀,想着給顔宴做個伴。
說是伴讀,可林栀清在顔家卻是大小姐的待遇,顔宴有的她便有,顔宴沒有的,林栀清也有。
明眼人都能瞧出來,這哪裡是伴讀,分明是當做親女兒疼愛,日子就這麼過了下去,到了十六七歲,談婚論嫁的年紀,一柄夜燭,老夫人病痛纏身,那晚守夜的隻有林栀清一人。
“清清。”
“我們老來得子,也知不少人觊觎這顔家少夫人一位,這些年來,我們待你不薄。”
顔家夫妻共治,又隻有這麼一個兒子,隧不少人想走這條路,奪了顔家的産業,老夫人瞧着林栀清長大,隻放心得下她。
林栀清冰雪聰慧,自然知道老夫人是何意,便緊握着那布滿褶皺的手,哽咽着,允諾了她,“隻要我林栀清在世一日,變會輔佐顔宴一日,共護顔家安甯。”
老夫人卻不滿意,抓着林栀清那遍布皺紋的手多了些力氣,執着地又問:“那你……願意與他成婚嗎?”
“嗯。”應是不願的,可是救命之恩,她沒有猶豫,自從營地出來的那一刻起,她便知曉,每一份真情,都來之不易。
自那時起兩人便定了親,隻可惜一直沒有成婚,二人以少年夫妻掌管家業,直至那日林栀清踏上了一艘船,說是到曲家取些冰棱,後再聽聞消息,卻是她命喪萬鬼窟。
想到這裡,林栀清才回過神,“嗯……南下一事不急,我總歸是要當阿晚和文君的師尊的,先宴請了人,其餘事不必着急,阿眠,他何時到?”
“三日後。”
這麼急?
林栀清詫異地瞧了曲風眠一眼,不經意随口道:“這麼重要的事情,倘若我沒有出關,難不成要讓顔宴公子來山洞尋我嗎?”
本是尋常一句玩笑話,曲風眠良久不作答,蒼白的手指蜷縮着,拳頭緊握,關節處發青,才低聲喚她,“栀清……”
“嗯?”林栀清拍打着衣袍上的灰塵,念了清淨訣,衣袍頓時煥然一新。
“你……很想跟他回去嗎。”曲風眠頓住腳步,回眸看她,盯得很緊,像是不願錯過林栀清一絲一毫的微妙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