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遙見王爺辦完了公事,笑盈盈的問:“主子是要招募女府兵嗎?”
顧晨見她撲閃着大眼睛,一副期待不已的模樣,笑道:“怎麼,你想做女府兵?”
“是,奴婢想做女府兵。雲逍姐姐這麼多年一直随主子從軍,奴婢也想為王爺出力!”
“你呀,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
海遙嘟着嘴,道:“奴婢也可以習武呀,主子這是偏心。”
雲逍無奈的道:“傻丫頭,主子偏心,也是對你偏心呀!主子身邊也得有合心的人伺候着。”
海遙知道雲逍說的對,春棠不善言辭,秋泉不夠機敏,冬兒膽子小,其他婢女……還不夠格,可她還是覺得委屈。
顧晨戳了下她的臉,道:“既然你這麼想,就給你挂個名,可好?”
海遙喜笑顔開,“謝王爺!”
顧晨打趣道:“你個小丫頭,挂了府兵的名,除了月錢,還能再拿一份饷銀了。”
海遙嘴上說着“奴婢才不是為了饷銀呢”,卻笑得眯起了眼睛。
“雲逍,以前你在軍中跟着我也沒有個職位,一直都委屈你了。這次也給你挂上名,就當女府兵副統領吧。”
雲逍高興的應下。
海遙不解的問:“雲逍姐姐做女府兵的副統領,那正統領是誰呀?”
顧晨故作高深的道:“等着吧。快的話,明日人就會來喽。”
周谷懷中揣着王爺的奏折,聚精會神的盯着每一個出入皇宮的人。夕陽西下才見辛禾步履匆匆的到了宮門口,經過查驗後,又急匆匆往裡面趕去。周谷又等了一盞茶的功夫,才走到宮門口表明來意,将王爺的奏折交給了宮人。他不多做停留,趕回王府複命。
辛禾把衆人押入牢房後片刻不敢耽擱,立即寫了奏折,火燒屁股般的趕到皇宮。他站在禦書房外等着通傳,時不時擡手擦汗。不多時,有公公傳話讓他進去面聖。
辛禾正了正頭上的官帽,深吸口氣,走了進去。
“臣,禦察司司長辛禾,叩見陛下。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敬正在批奏折,不曾擡頭,道:“起來吧。”
辛禾謝過陛下,躬身而立。
顧敬邊批奏折邊問:“何事這麼急着觐見?”
辛禾咽了咽口水,道:“回禀陛下,今日午後,忠義侯府當街沖撞瑞王,侯府二公子對瑞王出言不敬,揮鞭傷人。巡城兵馬司欲緝拿瑞王,後被國公府府兵阻攔……”
顧敬擡起頭,問道:“瑞王可有事?”
辛禾心中立刻有了計較,回道:“王爺無事,多虧國公府小公子甄衡帶着府兵趕到,保護了王爺。”
顧敬擱下手中的毛筆,眉頭微蹙,道:“忠義侯府怎麼會沖撞了瑞王?巡城兵馬司為何會牽扯其中?國公府又是怎麼回事?這事怎麼到了你們禦察司?”
劉淮站在旁邊聽着,心裡直嘀咕,到底發生了何事,怎麼這麼多勢力都攪合到了一起?
皇上面露不悅,辛禾心中惴惴,忙從懷中拿出奏折,道:“臣已經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寫成了奏折,請陛下禦覽。”
劉淮把奏折取來,呈給了皇上。
顧敬展開奏折細看,越看眉頭越緊,最後将折子摔在了禦案上。
“好個忠義侯府!”
辛禾趕緊跪下,“陛下息怒!”
“息怒?朕問你,是誰給宋高的膽子,膽敢當街對瑞王動手?還有巡城兵馬司,到底是朕的巡城兵馬司,還是他忠義侯的府兵?”
顧敬對宋侯的小兒子幹下的那些事早有耳聞,知道他是個什麼德性,隻是事情沒有鬧到他這裡,身為皇帝,便沒有過問這些瑣事。還有忠義侯宋括,他一向不喜此人,要不是礙于老侯爺的面子,他早就讓宋括滾的遠遠的。
想到老侯爺,顧敬很是惋惜。老忠義侯也是跟着先帝南征北戰,建功無數的人。先帝當初封他為忠義侯,準世襲罔替,沒想到老侯爺竟拒絕了世襲罔替的恩典,言:功名應由子孫自己去争,不能仰賴封賞,不思進取。此舉博得了世人的稱頌。
老侯爺是何等的人物呀,竟生了宋括這麼個不堪用的兒子。老侯爺臨終時硬撐着最後一口氣,眼含熱淚,慚愧不已的為宋括求恩典,希望能讓他唯一的兒子承襲侯爵。
顧敬每每想到那一幕都會心酸不已,感慨萬千。
可那宋括呢,老侯爺才剛過世沒多久,便将親妹妹送進了後宮,如此賣妹求榮的行為,讓顧敬氣憤不恥,本想治他個不孝之罪。但是,考慮到朝中的一幹老臣,若是老侯爺剛死,他就冷了臉,還對侯府治罪,怕會讓人覺得是卸磨殺驢,惹得人心不穩。顧敬權衡一番,忍了下來。
幸好婉妃是個明事理的,十分安靜本分,入宮之後便斷了和侯府的聯系,這才沒有惹他厭煩,很快就有了九皇子。
顧敬為了不落下個刻薄寡恩的名聲,還讓宋括掌管巡城兵馬司。他自認對宋括已是仁至義盡,偏宋括不知安守本分,愈發猖狂跋扈。往日他沒找到合适的時機,也為了朝局穩定,睜一眼閉一眼,這次正好收拾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