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晨打開第二個盒子,裡面是一塊白玉玉佩。圓潤的白玉猶如明月,上面雕刻着一隻玉兔。
“這玉我識得,是上好的白田玉。這塊玉佩我命名為:皎月藏兔。”說完自己先笑了,道:“你若是嫌棄這個名字,就改一個。”
顧清滢見她不好意思的樣子,跟着笑了。
顧晨緩了一下,道:“我還記得小時候你養過一隻兔子,整日抱着不撒手。後來那隻兔子不見了,再也沒有找到。從來不肯哭的你,偷偷的哭了好久……”
顧清滢聽着自己兒時的窘态,不禁紅了臉。
顧晨摸了下眉梢,道:“我哄了你好久,答應給你再帶一窩兔子來。你是不哭了,卻怎麼都不肯要兔子了。說什麼兔子不能一直陪着你……這次我給你帶了三隻兔子來,它們會一直陪着你的。”
顧清滢的心是又暖又酸澀,眼眶微微發紅。
顧晨拿着玉佩走過去将清滢輕輕拉了起來,彎下腰,将玉佩系在了她的腰間。
兩人距離極近,顧晨比她高出半個頭,她看着顧晨的側臉,憶起兒時顧晨也會這樣低着頭為她整理衣裳,在她難過的時候還會抱抱她……
玉佩系好了,顧晨向後退開,仔細的看了看,道:“甚是合适。皇嬸看是不是?”
皇後很是滿意的颔首,更滿意的是她們姐妹二人沒有因為多年未見而生疏。
“謝王姐送給我的生辰禮。”
“還有一份呐。你我之間,哪裡還用得着謝呀。你喜歡便好。”
顧晨将清滢按回椅子,打開了最後一個盒子,裡面正是那套“甜白”。
“這是一套甜白茶具,我知你喜歡飲茶,又擅長茶道。也隻有清滢你來用,才不辜負了如此極品的茶具。”
顧清滢接過這套“甜白”,瓷白如凝脂,細膩如綿糖。
皇後拿過一個白瓷茶盅細看,毫無瑕疵,對着陽光可見光影,當真是難得一遇的極品。
“晨兒,你對清滢可是太過偏心了。送了三件禮物,一件勝過一件。送給皇嬸的卻隻有一件。”
未等顧晨開口,顧清滢孝順的道:“母後,不若女兒用這三件換你那幅《空山竹林圖》。”
皇後馬上道:“那可不成。”接着搖頭笑道:“你呀,可真是母後的好女兒,竟幫着你的王姐。”
三人一陣歡笑。
“在說什麼呢,笑得如此開懷呀。”
皇上穿着明黃的龍袍,頭戴冠冕,邁着四方步進來了。
顧晨跪拜,道:“侄女叩見皇伯。皇伯萬歲萬歲萬萬歲。”
顧敬擡手,笑着道:“叫着皇伯,還弄這些虛禮做什麼,快起來。”
顧晨起身,乖巧的道:“皇伯來得如此快,我還以為要再等好一會兒才能見到皇伯呢。”
劉淮在旁邊識趣的道:“王爺是不知道,陛下剛下朝,聽說王爺已經在皇後娘娘這了,陛下連朝服都沒換,就急着往這來了。”
顧晨自責的道:“我應該去文和殿外候着,等皇伯下了朝,歇息會,再一起來見皇嬸。”
顧敬笑容不減,道:“你呀,怎麼不說應該去上早朝呢?”
顧晨低下頭,委委屈屈的道:“早朝太早了,我還在長身體,起不得那麼早。再說,我也不懂朝堂之事,若是去上朝,說不得會給皇伯添麻煩,還是不去的好。”
顧敬哈哈大笑,道:“你就一味躲懶吧。罷了,不去就不去吧。”
幾人心照不宣,都明白顧晨為何不去上朝。
皇後适時開口,道:“陛下,先把朝服換下吧。”
“也好。”
劉淮準備的很是妥當,已經讓人将皇上的常服帶了過來。婢女魚貫而入為皇上更衣,其他人暫時退去了外間。
皇上更衣後,皇後将顧晨送來的禮品一一細說給他。說到《空山竹林圖》,還牽着皇上去細看了一番。皇上撫着胡須,也是不住的贊歎。等說到那一對玉兔鎮紙的時候,皇上也很是好奇,讓拿出來瞧瞧。他仔細看了玉石,确實是不曾見過。将玉兔分開又合在一塊,設計的甚是巧妙。
顧敬打趣,道:“皇後,你看這坐卧着的兔子像不像清滢。那躺着的像不像晨兒。”
皇後配合着皇上,看看清滢,又看看顧晨,道:“真如陛下所說,像,真像。”
顧清滢道:“父皇和母後就會拿孩兒尋開心。”
幾人又是一陣歡笑。
“侄女這也有一件禮品要送給皇伯。”
“哦?那朕倒是要看看,可不能比給你皇嬸和清滢的差。”
顧晨從雲逍手上接過一個四方小盒,很是謹慎的将蓋子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