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簿賬簿,真不應該将這勞什子交給雪兒。
“要不,我将這事交給……”
“你要交給誰?”
顧晨一時語塞,若是真的交給旁人了,那不就是在說雪兒料理不了這事,唉……
“我隻是心疼你。整日看那些賬簿,太過枯燥,勞心傷神的。”
她的心思,宋雪怎會不懂。
“我并不覺得枯燥,相反,我學了許多之前不懂的東西。而且,還有蕪悠和蕪綠幫襯我呀。你就不要替我憂心了。”
顧晨抿了抿唇,道:“好吧。你再躺一會兒,我讓雲逍和海遙來更衣。”
宋雪拉了她一下,軟軟的道:“我來吧。”
聽雪兒要為自己更衣,顧晨十分高興,可一想到雪兒翻個身都難……
“你的身子……還是歇着吧。”
宋雪又瞪了她一樣,然後艱難的坐起身,慢吞吞的挪到床邊。
顧晨笑着将人抱住,道:“雪兒,你忘了,我的衣裳不在這屋裡。不急,我喚雲逍将衣裳拿來,你再為我更衣。”
宋雪這才想起來,自從自己住在這屋裡,顧晨的衣裳就都被拿走了,現在櫃子裡隻有自己的衣裳。點頭應下,看向顧晨,卻見她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身,子。
斑,斑,紅,痕,淫,靡,至,極。
宋雪一把拉過被子,裹住了自己。真是羞死了,氣惱的擡腿蹬向顧晨,卻被握住了腳。
顧晨咽了咽口水,摩挲着白皙小巧的腳,癡癡地道:“雪兒,你好美……”
宋雪無法抽回腳,氣得“咬牙切齒”。
“你……放開……再如此,我便不理你了。”
不理就不理吧,此時哪還管得了那麼多。
顧晨低頭輕,吻,宋雪白皙的,腳,背。然後,一路,向,上……
海遙站得麻木了,真是服了自家王爺,昨夜折騰了大半宿。現在應是剛醒吧,還是白日裡就……早知道這樣,就該聽雲逍姐姐話,自己去歇着,讓春棠和秋泉在這守着。
海遙聽出宋雪的聲音都啞了,小聲的問蕪綠,“是不是要準備些什麼,給宋姑娘補一補?”
“可以做些補身子的吃食。”
蓮兒點頭,“用些滋陰補腎的藥材,煲湯。”
兩人看向小蓮兒,再次不知道該說什麼。
海遙輕咳一聲,道:“我去找阿笙。”說着就要走。
蕪綠拉住她,低聲道:“宋姑娘今日不一定會去書房……你出去時順便讓女府兵先去忙其它的吧。”
“要是雁姐姐和淳姐姐問,我該如何說呀?”
“這……你好好想想……”
“我能想出什麼呀……我……”海遙頓住,心中直罵自己蠢,以雁姐姐和淳姐姐的性子,必是不會問的。不僅不會問,怕是還會猜到是怎麼回事呐。不愧是王爺,連這些都算到了,要不然怎麼會讓她們二人做宋姑娘的護衛呐。
海遙出去後遇到了楊雁,心虛的道:“雁姐姐,宋姑娘今日有旁的事,怕是不會去書房了。要不,讓姐妹們先去忙其它的吧。”
楊雁和錢淳昨日找過宋雪,了解過她一般在府中做些什麼,會去哪裡。得知她這些日子都要在書房看賬簿,便定下今日起會帶着女府兵為她值守。若是要在王府裡走走逛逛,她們也會跟随。可今日她和淳兒帶着一隊姐妹過來,卻遲遲不見人來,蕪悠和蕪綠也沒個人影。
在王府,她們是當差的女府兵,不是什麼侯府、伯爵府的小姐。說得直白點,宋姑娘是主,她們是仆。這般情況下,沒有吩咐,她們也不好去驚擾宋姑娘,忘了在王府的身份。如此,她們就一直等着。晌午用飯的時候,遇到了龐如意,得知顧晨今日也是不見蹤影,不禁有了幾分猜測。
這會兒聽了海遙的話,再觀她神色有些異樣,楊雁心道,看來是被自己猜着了。
“好。你去忙吧。我帶姐妹們去練劍。”
海遙松了口氣,笑呵呵的與楊雁分開,直奔藥堂。知道阿笙不喜歡拐彎抹角,漲紅着臉,眼神亂飄的将來這的目的說了出來。
阿笙聽後,少見的紅了臉,開始抓藥。這包藥材配烏雞,這包藥材配鯉魚,這包藥材配甲魚……
“還有,燕窩可時常食一些。再去泰康堂買些上好的阿膠,每日吃上一小塊。”
海遙接過一包包的藥材,将話都一一記下。
阿笙補了一句,“凡事要節制。”
海遙心道,這話跟我說也沒用呀。
阿笙輕咳一聲,頗為不滿的道:“阿晨頭上的傷還想不想好了?她有時早上來換藥,有時晚上來換藥,昨日直接就沒來。今日,她還換不換藥了?”
海遙心道,這事,我也沒法子呀。
見海遙眨着眼睛,半晌無言,阿笙輕歎一聲,道:“算了,反正也死不了,随她吧。”
海遙覺得這話說得重了,忙道:“阿笙,你别氣。我會勸勸主子的。”
阿笙也覺出自己說的話帶着氣,這氣……都怪顧漪瀾拿走了醫書!
“你去忙吧,讓廚房把該備的備上,該做的做了。”
海遙應下,捧着滿手的藥包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