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衛忠心耿耿,身手了得。但多些護衛總是好的,就讓侄女率領一千懷朗軍随行吧。”
“此次秋狝本就過于隆重,此時南疆還在打仗,百姓……随行護衛已足夠,不要再增加了。”
顧晨跪下,道:“請陛下三思,準臣率領一百懷朗軍護衛左右。”
顧敬見她如此堅持,道:“好吧。起來吧。”
劉寶在禦書房外探出頭,劉淮瞧見了,知是有事,忙去詢問。片刻後回來,躬身禀道:“陛下,禮部尚書李大人求見。”
“何事?”
“說是為了恩科的考題。”
“讓他候着吧。”
“是。”
顧晨起身,道:“皇伯,恩科在即,李大人必是急得很。此乃大事,不好因為我而耽擱了。”
“原還想與你一同用午膳,看來是沒這個工夫了。罷了,今日你先回去吧。”
“等秋狝的時候,侄女為皇伯獵一頭鹿,炙來吃。”
“哈哈哈,好。”
顧晨跪安,退了出去。
李禮見了瑞王,忙上前行禮。經過這麼多事,尤其是趙令為求自保連兵部尚書都不敢做了,讓他不得不徹底轉變了心思。罷喽,“禮”再如何大,沒有命大,也不及頭上這頂烏紗帽呀。
顧晨回了禮,并未寒暄,緩步離去。
劉淮見龍顔大悅,極有眼色的道:“瑞王殿下擔心陛下的安危,無論如何都要護衛在側,孝心真是天地可鑒。”
“是啊,她的這份孝心實是難得。”
總算是把宮裡這一圈走完了,該做的都做了,顧晨是一身輕松。可一想到南疆的戰事,她總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希望是自己多慮了。
出了宮,上了馬車,不見阿笙。問了靳忠才知道阿笙早就出來了,不想在這幹等着,便自己回去了。靳忠安排了兩個護衛跟着。
顧晨招呼雲逍上了馬車,一行人回了王府。
正換着衣裳,宋雪進來了,道:“我來吧。”
雲逍和海遙退了出去。
顧晨笑嘻嘻的道:“雪兒,是不是擔心我了?還是一刻不見,思念不已呀?”
宋雪已經習慣了這人的不正經,道:“是是是。”
“是哪個呀?擔心我,還是思念不已呀?”
宋雪一邊給她系着腰帶,一邊道:“都是。行了吧?”
顧晨偷親了一口,“行!”
宋雪白了她一眼,道:“你可見到姑……婉娘娘了?”
顧晨拉着她坐下,道:“見着了。你看這個,是婉娘娘讓我帶給你的。”
宋雪定睛一看,是一對翠玉手镯。
“婉娘娘一切都好。知道你無事,很是欣慰。這對玉镯是她母親留給她的,現在交給你,說是希望你餘生安好。”
宋雪接過玉镯,心裡沉甸甸的。她明白姑母在宮中,與自己今生恐難再見,就算見着了,也再不能喚姑母為姑母了。
顧晨将人攬在懷中,道:“莫難過。”
“嗯。我去将這對镯子收起來。”
“收起來做什麼?戴上呗。”
宋雪搖了搖頭,道:“還是先收着吧。”
看着雪兒将玉镯放到一個妝奁中,然後又放到了櫃子裡,她突然想起一事,問道:“雪兒,我送你的那塊玉佩呢?怎麼不見你戴着呀?”
“那玉佩太過貴重,怎好戴在身上?要是丢了可怎麼辦?”
顧晨笑了出來,道:“再是貴重,也是用來戴的。哪那麼容易丢呀。你這般,莫不是還要将那玉佩供奉起來?”
這人真是壞得很,總是揶揄她。
“那我将玉佩還給你吧。你戴着。”
“别别。送給你了就是你的。你願意收着就收着吧。”
宋雪收好玉镯,神色嚴肅的道:“我有正事要與你說。”
顧晨坐直了身子,道:“何事?”
“府裡的賬簿我已經看了兩月有餘。賬,有問題。”
顧晨沒問,等着她繼續說。
“那麼多年的賬簿,我自然是沒法子在這麼短的時間都看完。還是多虧了蕪悠和蕪綠,幫我挑出了一部分的賬簿。經過對比,大先生和二先生自你出征後就開始做假賬,昧下了不少銀子。”
“仔細說說。”
宋雪難得見她這般正經,将事情仔細的講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