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媽媽吓愣住了,道:“你怎麼還将人傷了?”
惜兒目露兇光,死死的盯着蓮兒,道:“你個小賤貨,要是識相,就不要瞎說,不然……”
“不然怎樣?”
突然響起的聲音又将二人吓了一跳。循聲看去,是蕪綠。
蕪綠走過來,拉起了蓮兒,仔細看了看她的手,溫聲道:“不怕。一會兒姐姐給你上藥。”
蓮兒的眼淚像豆子一樣顆顆滾下,哽咽着道:“蕪綠姐姐,她們說主子的壞話!說了好多壞話!惜兒還往主子的燕窩裡吐口水!她們還打我!”
李媽媽直擺手,連聲道:“我可沒有打她,我可沒有啊!”
蕪綠瞪着她,道:“你沒有打蓮兒,那是誰打的?”
李媽媽慌忙指向惜兒,急吼吼的道:“是她,是惜兒!”
惜兒腦子開始發蒙,她可是知道蕪綠的厲害,根本不敢像對蓮兒那般對她,慌不擇言的道:“不是我!不是我!是李媽媽,是李媽媽推倒了蓮兒。我想攔着,卻沒拽住。蕪綠姐姐,我和你都是從長公主府出來的,我怎會騙你!你信我,是李媽媽推的!”
蕪綠冷眼看她,道:“你還有臉提你是從長公主府出來的?”
這會兒,廚房有人聽到了動靜,陸續圍了過來。宋媽媽還不清楚發生了什麼,見蓮兒滿臉淚痕,衣裳歪歪扭扭,明顯是被拉扯過。再看惜兒和李媽媽滿臉惶恐,還有那摔在地上的燕窩,心中惴惴。
蕪綠看向趕過來的人,道:“宋媽媽,将這兩人給我押下,随我去見主子。”
宋媽媽當即應下,招呼廚房幾個婆子将二人按下。惜兒和李媽媽不住的喚着蕪綠。蕪綠看了宋媽媽一眼,宋媽媽馬上讓人從廚房拿來抹布,一人嘴裡塞了一塊。
蕪綠小心的牽着蓮兒的手,道:“走,讓主子給你做主。”
雖然大先生那些人的事已經了了,但宋雪這些日子還在繼續看府裡的帳,想要将許多東西都好好記下。這會兒看累了,放下手中的賬簿,揉了揉眼睛,斜靠在榻上。
蕪悠過去輕輕捏着她的肩,道:“蓮兒去了這麼久,定是貪嘴了。蕪綠去找了,怎麼也這麼久沒回來?”
宋雪閉着眼,嘴角含笑,“定是蓮兒不肯走,拉着蕪綠一起貪嘴呢。”
蕪悠輕笑出聲。
聽到腳步聲,宋雪睜開眼,見蕪綠牽着可憐兮兮的蓮兒進來了,身後還跟着幾個婆子,押着惜兒和李媽媽。
蕪悠眉頭微蹙,走到近前,問道:“這是怎麼了?蓮兒,你怎麼弄成這般模樣?”
蓮兒嗚嗚的哭了起來,擡起小手不住的抹淚。她的手上滿是塵土,全都抹到了臉上,留下一道道印子。
蕪悠見她手破了,帶着血漬,忙拉過她的手,道:“到底是怎麼弄的?蕪綠,究竟是怎麼回事?”
宋雪心疼的看着蓮兒,視線落在了惜兒身上,不帶絲毫溫度。
“禀主子,奴婢去廚房找蓮兒,正遇到惜兒和這李媽媽推打蓮兒,奴婢便将二人押了過來。蓮兒,你将你聽到的,看到的,都告訴主子。”
蓮兒用力抽了抽鼻子,哽咽着将事情說了一遍。遇到不好說出口的詞,不能說,是以說得吞吞吐吐。
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從她的話裡聽了個明白,一個個吓得大氣不敢喘。惜兒和李媽媽被押着跪伏在地上,嘴裡塞着抹布,隻能嗚嗚嗯嗯。
宋雪坐直了身子,面若寒霜,目光如刀般落在二人的身上,尤其是惜兒,隻差将人刺穿了。
書房裡靜得隻有蓮兒抽泣的聲音。
蕪悠和蕪綠瞧着惜兒,心道,真是白給了她活路。
宋雪動了殺心,不如說,她對惜兒早就動了殺心。就是這個人,勾引顧晨,妄想從她身邊奪走她在這世上僅剩的念想。但她還是不敢真下手,若是殺了惜兒,從王府裡擡出去個屍身,怕是會給顧晨招來麻煩。顧晨都沒動大先生和二先生,而是送去了禦察司,這次的事……
“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