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魏的官員心中氣惱,奈何長公主殿下笑得開心,沒有發話。公孫儀也是興緻大好的看着殿内,他們便也不好站出來說什麼。
顧晨招來安生。安生剛到近前,顧晨唰的一下抽出了他腰間的佩刀。安生看了王爺一眼,心知王爺動怒了。
是的,顧晨現在極為憤怒。她的心裡本就憋着一團火,南魏這群雜碎,竟然要清滢和親。和親之事,她已無法阻止,今日正好借此機會,将這氣全都撒在南宮盛身上。
二人在殿内站定,互相行禮,道:“請。”
說時遲,那時快,“請”字還未落地,顧晨雙手握刀,縱身對着南宮盛的面門劈下。
南宮盛沒想到瑞王會如此快的出手,匆忙間抽刀上擋。兩刀相觸,他被震得後退了兩步,隻覺虎口發麻,長刀差點脫手。
南宮盛吃了一驚,沒想到瑞王一個女子,竟有如此大的力氣。容不得他多想,瑞王的第二刀到了。南宮盛隻能再次格擋,幾個回合,在瑞王密不透風的刀法下被逼得連連後退。
殿内衆人都看傻了眼,沒想到溫潤如玉,身量瘦削的瑞王竟将魁梧的南宮盛打得疲于應對。瑞王整個人都變了,滿身戾氣,出手狠辣,猶如嗜血的猛獸。
顧清滢紅了眼眶,指尖發白,似是要将玉佩捏碎。她明白顧晨,知道她為何會這樣。
南宮盛額頭滲出汗水,找準時機終于得以反攻,卻被瑞王靈活的避開,回手就是一個前刺。他隻能側身閃躲,衣袍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這還不算完,顧晨朝着他的方向一個踏步,回刀時順勢劃過他的前胸。南宮盛将長刀豎在胸前,堪堪擋住。
顧晨不要命似的再次近身,對着他的肩膀斜劈而下。南宮盛的步伐沒有顧晨靈活,這一下要是躲不過去,必會被砍傷。他顧不上什麼體面不體面的,腳一蹬地,側撲了出去,在地上滾了一圈。
顧晨緊跟上前,欲取南宮盛的性命。
“殿下!手下留情!”
顧晨身形一頓,兇狠的盯着南宮盛。
南宮盛被那駭人的視線驚到,瑞王似是跟他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公孫儀跑到大殿中央,再次道:“請殿下手下留情!”
顧晨看向公孫儀,目露寒光,似是要将他也殺了。
定國長公主道:“南宮将軍已敗,還不快謝過瑞王賜教。”
滿殿的人都呆住了,就連皇上和皇後也是呆怔着。
顧晨理智回籠,深吸一口氣,收了架勢。安生趕緊上前,顧晨将長刀遞還給他。
安生看得明白,王爺是出其不意,也是南宮盛一開始就輕敵了,才會被打得節節敗退,毫無還手之力。若是長久的打下去,王爺的力氣必會消耗,勝負難料。
南宮盛從地上站起來,收刀回鞘,恭敬的道:“瑞王殿下果然名不虛傳,在下不敵,甘拜下風。”
顧晨壓下心中怒火,緩和了下,又變回了溫潤如玉的模樣,道:“南宮将軍刀法精湛,是本王占了先機。”
南宮盛向瑞王行禮,然後跪向上方,道:“長公主殿下,瑞王殿下武藝精湛,堪稱當世之最,臣拜服。臣恭賀殿下能迎娶威武神勇的瑞王回我南魏!也隻有瑞王殿下這樣的人中龍鳳才配得上有宏圖大志的殿下!”
大周的官員見瑞王勝了,歡欣鼓舞,喜笑顔開。但是,南宮盛說了什麼?是他們聽錯了,還是南宮盛說錯了?什麼殿下迎娶瑞王回南魏?哪個殿下?又為何是迎娶瑞王?和親的不是安國公主嗎?衆人面面相觑,驚愕不已。
定國長公主開懷而笑,道:“神武将軍說得好!本宮能迎娶瑞王回南魏,真乃南魏之幸,本宮之幸!”
顧清滢倏然擡頭,直直的看向定國長公主。
皇上和皇後變了臉色,不明所以的看向定國長公主。
顧晨還沒有從剛才的比試中完全平複下來,聽了這番話,整個人怔住。
丞相站起身,道:“請恕臣無禮,定國長公主殿下所言是何意?”
公孫儀往前走了幾步,道:“我們殿下是在說和親之事。魏丞相為何有此一問呐?”
丞相沉下了臉,質問道:“當日,公孫大人已經說明,和親,是南魏國君迎娶我大周嫡出的安國公主。如今怎麼變成是迎娶瑞王殿下,還是……定國長公主殿下迎娶,貴國莫不是在拿此事說笑?”
公孫儀很是疑惑的道:“我當日說的就是定國長公主殿下迎娶瑞王,怎會是我朝國君迎娶安國公主?”
“你!”
公孫儀恍然大悟,道:“我當日說的是,我南魏皇室中最為尊貴之人迎娶大周最為尊貴的皇族之女。我南魏皇室中最為尊貴之人,便是定國長公主殿下。大周最為尊貴的皇族之女,自然是名震天下的瑞王殿下呀。這有何不對的?難道是我沒有說清楚?若是如此,還請丞相和國君恕罪。”
顧敬心下一沉,看向定國長公主,道:“長公主殿下是要羞辱我大周?”
定國長公主面容和煦的道:“國君何出此言?和親之事已在國書上寫明,我南魏是真心實意的要和大周交好,化敵為友,重締盟約。國君也蓋下了玉玺。本宮更是真心實意要迎娶瑞王。”
李謙騰的一下站了起來,道:“公孫大人當日言辭含混,實乃居心叵測,欺我大周!定國長公主殿下身為女子,怎可迎娶同為女子的瑞王殿下?南魏莫不是要颠倒乾坤,悖禮犯義?”
群臣嘩然,南魏到底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