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過去了半個多月,顧晨的身體肉眼可見的好了起來,不再骨瘦如柴。
這段日子,顧晨總是逗弄清滢,非要将人惹生氣了才罷休。比如,她夜夜抱着清滢,故意挑起清滢的火,但就是不繼續,轉眼就能睡過去。也不知道她是真的睡過去了,還是裝的。
有一次,顧清滢被氣狠了,直接把人推下了床,疼得顧晨許久沒能起來。顧清滢慌了,趕緊下地将人扶到床上,自責不已。
顧晨龇牙咧嘴的緩了好一會兒,見清滢紅了眼,忙說不疼。她越這麼說,清滢越難受,一個眨眼,落下淚來。
顧晨無奈,抱住人,道:“明明是你推的我,最後倒是你哭了。你說你這是何苦嘛。”
顧清滢正自責,沒去和她掰扯到底為什麼推她下去。
“莫哭了,可好?我是真見不得你哭。從小到大,我見你哭的次數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我給你數數啊,兔子……是一次。我在秋狝時受傷,是一次。我自傷右手……”
顧晨沒再數下去,舊事重提,傷人。
“好了,好了。乖啊~”
顧清滢抽了下鼻子,道:“你就會欺負我……”
顧晨笑了,道:“嗯。是我不好。你呀,也是越來越嬌氣了。你說要是那些大臣知道冷若冰山的攝政長公主私下是這個樣子,會不會驚掉下巴?”
“哼!你才是冰山!我捂了多少年,才将你給捂熱了。”
顧晨輕拍着她的背,半晌沒說話,睡了過去。
顧清滢看着她的臉,眼神複雜,帶着不甘。長歎一聲,抱緊顧晨,閉上了眼睛。
這日,程柏和甄惠,顧汐泠和甄衡,龐如意和錢淳,錢進和楊雁帶着兩個孩子,一起來了長公主府。
幾人進到園子,遠遠的瞧見顧晨牽着顧清滢的手,慢慢的走着。小雪如羽,輕柔飄逸。二人相視而笑,皆是眉眼溫柔。這般景象,讓幾人心中一暖,高興非常,不想走過去攪擾。
顧晨看見了她們,牽着清滢走快了些。到了近前,笑着道:“我這段日子一直悶在屋子裡,知道你們要來,便想着先來園子裡走走,然後正好去見你們。下雪了,你們怎麼不去屋裡等着,反倒來了園子?”
程柏躬身行禮,道:“臣……”
錢進也要行禮。
顧晨輕笑一聲,道:“行了,可别做這些虛禮了。”
程柏笑呵呵的直起身,道:“我又不是向你行禮,是參拜長公主殿下。”
顧清滢嘴角上揚,道:“我這府裡現在是攝政王做主。攝政王下令,誰敢不從呀。”
衆人相視而笑。
顧晨輕輕拉過甄惠,道:“惠兒,你有了身子,阿姐本就不應邀你來。誰能想到這會兒還下起雪了。”
甄惠有些委屈的道:“我想阿姐了。這雪也不大。”
“是阿姐不好,一直未曾去看你。你這身子……幾個月了?”
程柏趕忙扶住甄惠,道:“阿晨,你可小心些呀!”
甄惠白了他一眼,嫌棄的抽出手,道:“阿姐和我說話,你莫要打岔。”
程柏好脾氣的道:“我這不是擔心夫人嘛。”
甄惠不想理他,臉頰微紅的道:“阿姐,已經五個月了。”
顧晨眨了眨眼,道:“五個月就這般大了?難道是雙生子?”
程柏挺直了腰杆,很是得意的道:“正是!”
顧晨翻了個白眼,道:“程柏呀,你可知道,雙生子跟你關系不大,主要是在惠兒。”
程柏愣了下,道:“跟我關系不大?”
“嗯。惠兒這是随了舅母,才會更容易懷上雙生子。你……一邊待着去吧。”
“真的?”
“我騙你作甚?”
程柏驚疑的道:“不是說你騙我,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
顧晨摸了摸玉扳指,道:“我看了太多的雜書,記不得是在哪裡看到的了。反正和你關系不大,你少洋洋得意了。”
甄惠道:“阿姐說的肯定不會錯。”
程柏更加高興的道:“原來都是夫人的功勞!”
甄惠的臉更紅了,道:“你一邊待着去吧。”
“是是。”
衆人一陣歡笑。
“汐泠,你的身體可還好?衡兒對你可好?”
當着衆人的面,顧汐泠難免臉紅,小聲的道:“王姐,我的身體已經很好了,一年到頭都很少有個頭疼腦熱的。夫君……夫君待我很好。”
甄衡看向汐泠,笑得溫柔。這般模樣,像極了甄明理看向趙婉時的樣子。
甄衡道:“阿姐,我們都很好。阿姐的身體可好一些了?”
顧晨很是滿意的點頭,道:“好多了。”
龐如意道:“阿晨,你真的好多了?”
顧晨抄起雙手,自在的道:“是好多了呀。你呢?你何時成親呀?”
龐如意愣了一下,道:“成親?你怎麼問這事呀?”
顧晨看了錢淳一眼,道:“你不成親了?罷了,你天天練胸口碎大石,估計也無人敢娶。”
“我……”
顧晨不等她繼續說,道:“淳兒啊,你何時成親呀?”
錢淳剛要開口,龐如意道:“阿晨,你是月老嗎?怎麼見了誰就問何時成親?”
顧晨哈哈大笑,道:“我現在年紀大了,過得清閑,就想做個月老,成全良人。”
聽了這話,衆人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龐如意撇了下嘴,“我看你就是閑得無聊,故意抓人打趣!”
錢淳道:“晨姐姐能與咱們打趣,證明身體确實是好了。”
顧晨笑看着錢淳。
錢淳笑出兩個酒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