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魏将軍!”
“魏将軍死了”
第二日辰時,賬外的動亂驚擾了喻天韻的夢,支着沉重的頭,緩緩爬起身子,轉身瞧着趴在不遠處的褚律文,腦海中找尋着昨夜的記憶,想起了自己昏睡前兩人間的暧昧情愫,面色瞬間染上紅暈
就在喻天韻尴尬之際,褚律文也因着外面的叫喊,睜開朦胧的睡眼,剛想支起身子,隻覺手臂似是沒了知覺,就連腰背也差點直不起來
褚律文窘迫的扶着腰,緩緩站起身,對着喻天韻,道:“殿下稍作整理,臣先行出去查看一下”
聞言,喻天韻這次意識到,低頭看着自己此刻衣衫不整的模樣,臉上的紅暈又加深了一層,羞怯急促的整理好自己的儀容
待喻天韻走出來,衆人都是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看着褚律文
似是感覺到了衆人的目光,褚律文清了清自己的嗓子,轉身對着喻天韻行了一禮,道:“公主殿下,罪臣魏绛的屍身,今早被巡衛發現,如何處置,還請公主殿下定奪”
“此前,地方上報,魏绛為馬匪所劫,如今出現在此,隻怕與他們逃不脫幹系”說着走進人群,對着李煜道:“雖說,此人罪犯滔天,但畢竟事關十幾名押送士兵的性命,李将軍還需嚴查罪犯”看着地上已然破損不堪的魏绛“至于此人,就找個地界埋了吧”
“是,臣遵旨”
就在李煜準備離開時,褚律文叫住他,道:“李煜,吩咐夥房,準備早膳送來”
李煜剛還在疑惑,又瞧見一旁的喻天韻,馬上換上一副了然的神情,道:“是,待沈斌回來,便囑咐他親自送來”
“公主與褚将軍還有要是商議,諸位便各司其職去吧”李煜轉身對着其餘衆人道
“是,末将告退”
随着衆人離開,褚律文跟着喻天韻走進大賬,隻見喻天韻停住腳步,轉身盯着褚律文,問道:“如今魏绛死了,崔音音你還要留着嗎?”
“崔姑娘如今無家可歸,暫無可去之地”
“若本宮留她在宮中任職呢?”
“她若願,臣覺得無不可”
聞言,喻天韻的神情方才緩和,滿意的點了點頭,走上前,住着褚律文的手,低聲道:“如今年歲日長,你女子身份留在軍中總是不便,不如回京吧”
“是陛下的意思?”
對上她帶着些冷淡的神情,喻天韻的笑容僵在臉上“也是我自己的意思”
不等褚律文開口,繼續道:“我需要你回京”
褚律文抽回雙手,沉默片刻,問道:“太後還好嗎?”
驚訝在喻天韻臉上一閃而過,低眉抿唇“雖說這幾年你培植勢力,我們知道,卻不想如今竟然已經這般神通了嗎?”
“公主過獎了,不過是從昨夜你醉酒後,說的一些話猜測罷了”說着扶着腰路過喻天韻走到位置上坐下
半晌見喻天韻站在原地雙拳緊握,褚律文感覺事情不對,緩緩走近,隻見喻天韻肩膀微顫,隐隐還有抽泣聲
“公主?”見人不回應,走到面前隻見喻天韻此時已然眼眶通紅“公主”語氣中帶着的是她自己都未曾意識的心疼
不等褚律文反應,喻天韻靠在她的肩頭,抽泣了一會兒,帶着些沙啞的聲音,說:“母後,母後去了,一切都是那麼突然,明明那天去請安的時候她還說身子見好了的”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門外沈斌的聲音響起“沈斌求見公主、世子,早膳已經備好了”
聞言,喻天韻轉身擦了擦自己的淚痕,褚律文見狀,收拾好心情,徑直走了出去
“給我吧”伸手接過沈斌手中的早膳“李默回來後,你們一道去道場等我”
瞧着褚律文一臉正色,想問什麼,最後還是吞下“是!”
當天兩人用完早膳,喻天韻便匆匆啟程回京了,未免不好與皇帝交差,她将褚律文新畫的圖紙謄抄了一份帶走了
雖說這次她來去都匆忙,但似乎因着這次匆匆一面,二人見很多東西都有了微妙的變化
褚律文意味深長的看着昨夜的那個酒罐,眼波流轉“我與公主之情意,亦如公主之于我”
喻天韻離開景榮的第三日,李默收到了窮奇自建安發來的傳報
“慕府得知公主獨自離京,已然遣了死士途中設伏,意欲将其誅殺”
不等李默繼續讀,站起身,吩咐道:“通知第一小隊,全力攔截”說着大步朝着馬廄走去
“公子!”李默攔在身前“此番慕府一共遣了兩隊,其中一隊便是沖着您來的,你這般沖動,隻怕……”
不顧李默的阻攔,繞過她繼續朝着自己寶駒走過去
就在李默還想上前阻攔的時候,外營響起了急切地鼓聲,兩人同時反應過來“敵襲!”
此次偷襲,是慕容銘與慕太師通過書信的,他的目的隻有一個,便是制造混亂,給慕家死士時機刺殺褚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