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寬心,先生尋我之時,我已然命人給五王那邊的馬駒都下了巴豆,即便他能想到隻怕也無法行動的”一旁的葉壽帶着些興奮道
“好!葉壽你命人去看好我們的馬匹,待天一黑,我們便出發”
“是!”
慕容銘喬裝進城之時,褚律文的車馬也剛好往皇宮方向出發,不料,還未到宣平門就被人攔下
“林嬷嬷?你怎麼?”褚律文看着走上馬車的人的有些驚訝道
“這是公主給你的書信,世子務必在進宮之前,仔細審閱”說着将信件塞到褚律文的手中,轉身前不放心,道:“望世子今日隻當未曾見過我”說完見褚律文點頭,方才重新帶上黑布、鬥笠轉身下車
人剛走遠,沈斌從前方駕馬上前,停在車邊問道:“公子,怎麼了,怎麼突然停下了”
“沒事”掀開車簾“先去太和街吃些早點,待下朝後,再來面聖”
“是出什麼事了嗎?”沈斌有些不解的追問道
“無事,隻是我還未想清楚,如何同陛下闡明,加之出來太早,此刻确實有些餓了”
“哦”沈斌半信半疑的點了點頭,夾着馬腹跟在褚律文的馬車後面
褚府的馬車剛轉向巷尾,一位穿着甲胄、騎着駿馬的執金吾,眼神不明的跟随其後
直至士兵走上前“馬統領”得了眼神是會意後,繼續道:“今早有三位形迹可疑之人,進城後直奔武安王府,統領可否要親自去瞧瞧?”
馬任收回視線,對着士兵點了點頭,道:“走吧”
馬車裡,褚律文重新打開喻天韻給的紙條
“陰在陽之内,不在陽之對,陽在陰之對,不在陰之内”
“是棄其所以存,而造其所以亡也”
這兩句話,看的褚律文的眉頭是越鎖越深,雖然,她已經在這個世界近二十年了,但總覺着,來了京都之後,才真正開始在這個世界上生存
靠在馬車裡,想着這段時間發生的一切,從剛來時,在逾城因着一些小聰明,确實在很多事情上,得了許多的便宜
再到下山褚府遇馬赫,同周羨芸一行曆生死,再到景榮城刺殺回京,雖說其中不乏一些棘手之事,卻也都有人助益并化解了,即便是送周星容回炀垵,那種會被定為叛國的事,最後也都不了了之
但進京這兩個月,自己似乎才真正感受到,從前電視劇、小說所看到的,所謂的詭計與權謀的具象化
如今自己所做的決定,所走的每一步,好像都關乎着褚府人的性命,即便這在旁人眼中,如開挂一般的所謂“天命”一如武安王所說,實乃雙刃劍“古代的君王,誰又會真心喜歡,除了他以外,另有承接天意之人的存在呢”
褚律文也曾多番打聽,關于喻天韻如今在宮中的情形,雖說自從皇後出殡後,皇帝不像先前那般将人拘在韻绮殿,但她卻也還是同之前一樣,幾乎不出韻绮殿
“想來也是,皇城之中,又如何誰會逃開皇帝的眼睛呢,倒不如在自己的宮裡待着舒服”說着将字條揣進懷裡,對着外面,吩咐道:“回府!”
“公子,不進宮了嗎?”沈斌不解的上前問道
褚律文掀開車簾,将三封信遞給沈斌,道:“我身子突然不适,你代我将信件呈給聖上,并說明今日不能親自面聖的緣由”說着咬着嘴唇做出一副極其痛苦的神情
“公子?”
“沈斌,绾鹄國和武安王府的命運,就交給你了”說完運氣點了下自己的穴位,吐出一口黑水(事先用墨汁與普洱茶水混合的)
沈斌見狀連忙應下,随後吩咐馬夫盡快駕車回府通知府醫,自己則待馬車走後,甩起馬鞭朝着宮門疾馳
褚律文剛回自己院子,武安王和高桦文便急匆匆的趕來,随後府醫也被鈅兒提溜到了院中,見着大家火急火燎的樣子,連忙安撫道:“放心,我沒事”轉頭對着此刻整理着衣衫的府醫道:“我現下感覺好多了,你且先回去,有事再喚你”
“這?”府醫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武安王,見人點頭,随即請禮告退
“你們也都院中守着,其餘人莫要放進來”轉頭對着李默,道:“後院看着些”
“是”
此番武安王和高桦文,也大緻了解了其中深意,随着褚律文一道進了内屋
待鈅兒倒上茶水,褚律文率先拿出喻天韻給她的字條,遞上前,道:“進宮途中,公主差人送給我的”
武安王看過之後,遞給了高桦文,對着褚律文問道:“你有何打算?”
“除去周星容那封,其餘三封,我已然命沈斌代我遞進宮”站起身,将漱口的茶水吐進花盆“今日我在太和街與銅鑼大街回府時,動靜不小,若今日府中動作頻頻,想必自有‘好心人’會添油加醋”
“你是想借病躲過去?”
“不!”勾起一抹笑,接着道:“是毒”說着拿出周星容那封信“不過我不會躲,而是叫他們互相猜忌”
“稍後,鈅兒就以出門為我尋醫為由,去趟園有桃,告訴肖德元在酒樓大肆宣揚,我的‘天命’以及炀垵和朔雪此來的目的,和我身中劇毒的消息”
“可若當真如此,皇帝必回命禦醫前來,屆時你如何應對?”高桦文問道
“服毒便是了”
“什麼?”高桦文激動的站起身,連忙擺手“不可,決計不可!”
“母親放心,我手中有外祖給我解百毒的藥丸,一般毒傷不得我,我會用許諾給的藥丸,以他的醫術與毒術,不會有差錯的”褚律文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