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起時,楚王正同太師在東苑書房議事,主院與巷道都起了火,想必一時是出不來的”
“好!”冷笑一聲,繼續吩咐道:“你去知會馬任,将人放了吧”
“是”
一如李全所言,皇帝到太師府時,楚王與太師正被困死在東苑裡,待火勢撲滅,皇帝站在蓬頭垢面的楚王與慕太師的身前,關心道:“太師與皇叔可還好嗎,朕方才在武安王府聽了府中失火便急忙趕來了,不想還是遲了些,好在你二人都安全”
二人對着皇帝行完禮,慕太師站直身子,道:“勞煩陛下挂心,是乃臣的不是”
“太師是乃國之棟梁,朕當然會憂心,皇叔不也是聽聞太師府失火,忙不疊的趕來救太師了”轉頭對着楚王笑着道:“七皇叔您說呢?”
“臣……”
“雖說皇叔比朕大了不過十歲,正值壯年之期,但畢竟還要多注意自己的身子,往後這種事還是莫要再做了”給楚王撣了撣肩膀上的灰,笑着說:“不若當真出了意外,朕也不好同長沙郡的子民與楚王妃交代不是”
“好了,既然二位無事,朕也就放心了,宮中還有很多奏章未批,便不多留了”說着又拍了拍楚王的肩膀,遞了一個耐人尋味的笑容給慕太師,轉身離開了
回到宮中,看着李全已經回到禦前,走上案前,問道:“這幾日可有使團的消息,那個周星容如今是何打算?”
“暗衛來報,送信那夜,周勉之曾與周星容提及助其和親一事,還許諾若将褚律文帶回炀垵助其黃袍加身,往後她便是炀垵國最尊貴的女子,但周星容似乎未與其達成協定”
“哦?有些意思!”拿起一本奏章“命秘書監起一封采女入宮的旨意,宣給褚府崔音音”
“陛下此舉怕是會被朝中诟病,那崔小娘子乃是褚夫人為……”
聞言皇帝眉頭慢慢皺起“有些話,你最好不要說,免得惹朕不快”
李全聞言沉默片刻還是朝殿外走去,走到門前終是停下腳步,轉身跪在地上道:“還請陛下三思,莫要壞了您與公主的多年情義啊”
“李全,放肆!”皇帝拍這桌子站起身怒氣沖沖的指着李全
“陛下,老臣自小看着您與公主長大,實屬不忍你二人今後反目啊”
皇帝捏着眉心,對着其餘衆人擺了擺手,示意他們退出去,直至最後殿門關上,方才走上前,将李全拉起
“紅妝權傾震朝堂,盛世興衰換日月”閉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看着李全認真問道:“你說母後為何要給她組建這個京繡衛?”
“陛下,公主嫁人後,京繡衛便不存在了啊”李全勸告道
“可她還有褚律文啊,一個有着‘天命’之身,一個能颠覆皇權的人,朕如何放心他二人,如何能讓他們和睦”
“那便不要賜婚與武安王府…”
不等李全說完,皇帝抓着他的衣領,道:“不嫁?不嫁我如何将武安舊部收入麾下,如何對付那些狼子野心的皇叔皇伯,如何與慕金駿那些老狐狸鬥”說着眼淚不自覺的滴落“母後在世為了所謂的局勢平衡,滋養了前朝那幫老狐狸”漸漸送了手中的氣力“如今他們将手伸進宮裡了”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嘴角扯出一抹弧度,道:“母後死了,難保他們不會再找機會對朕下手!”
“公主可以與您一起的,她是您的親姐姐啊”
“不!不,他們都惦記着朕的位置”說着将李全推開,閉着眼睛一滴淚從眼中滾落,轉身高聲吩咐道:“來人!李全殿前失儀,打入内庭大獄”
慕容銘三人被放出來後,由于許久未進食的饑渴,随意在路邊尋了個攤販便坐下,恰巧就瞧見了回府的馬任
顔子才随意招來小厮,指着下馬的馬任,問道:“那位是賀府的公子嗎?”
小厮朝着指着的方向看了一眼,回道:“您說那位啊,他才不是賀府的公子呢”說完便轉身要走,顔子才又放下一錠銀子,接着問道:“那他是何人,還請小哥與我們細細道來”
小厮見着銀子,急忙拿起咬了一口,随後颠了颠重量,笑着回話,道:“幾位是初到此地吧”說着将銀子放進懷裡,為三人倒了茶水“方才您們所問的那位,其實是賀府的贅婿,樂安賀家是乃京都名門,本是不會瞧上這種窮酸的,隻因着賀三小姐出外遊玩之時,路遇匪徒,被這小子撿了狗屎運,救下了三小姐”說着滿臉惋惜“高府大院規矩甚多,何況未出閣的小姐”
“也就是說,因為救了三小姐,他便娶了她,當了贅婿?”葉壽一臉的不可置信道
“這位小哥此言,似是對此頗有歧義啊”小厮一臉警惕道
“莫要見怪,我這位兄弟,自小被随師傅在山上修習,近日方才下山,對世俗世家之事知之甚少”說着又放下了一錠銀子“那這位姑爺是哪裡人士,姓甚名誰啊?”
聞言小厮那銀子的手停在半空,戒備的問道:“你問這些做什麼?”
“我瞧着他,像極了我失散多年的胞弟,故此一問”說着将笑着将銀錠子塞進小厮手中
“哦,如此啊”将銀子收好,接着道:“來自何處我不知,不過姓名倒是可以告知你們”
随着馬任進了大宅,慕容銘幾人也起身回去與大部隊會和,準備使團入京之事
出了城門,葉壽便受了顔子才得吩咐,前往調查馬任
“務必查清究竟是誰授意,他抓的我們,老夫絕計不信所謂的誤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