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一切開始的地方，出錯也是新的起點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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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真是的，大周六的還要加班。”01回到辦公室，對這份工作的怨氣更深一層。
單休就已經夠讓人窒息的了，還有很多人自願壓榨自己。
那都是些狂熱的傻嗨，不幸的是，絕大部分都是些狂熱的傻嗨。戰争前線部門，最不缺少打雞血的動物，打的還是魔法雞血，真是要老命。這個地方,每天對戰争毫無熱情隻想遊街打逛的隻有01一個，要不是他工作性質特殊，就憑他格格不入的勁兒，真不知道要被職場霸淩多少回。
現在，他要為周一投放的人手寫報告，過一會兒，還要去調試蟲洞，省得周一投放的時候開錯位置，直接把人丢到外太空。
他想回到人文院了，但是人人文院已經不複存在。沒服軟的人都是什麼下場他用鼻子就能猜到，說不定現在在哪個實驗室的罐子裡泡着呢，像泡菜一樣。就他骨頭軟，日子常跪常新。但話又不能這麼說，他本來也很為自己的帝國子民身份而驕傲。這是光榮的義務，怎麼能叫跪呢？
在部門的檔案室找到蟲洞操作入門之後，他趕緊開溜，他不想路上碰見人，還得敬禮。報告？報告就在蟲洞生成室寫，那個房間隻有自己有鑰匙。
“哎，那個誰。你來一下。”
01心裡咯噔咯噔。
這又是哪個部門哪個領導來捏我？
他跟過去，到自己長官的辦公室，還有另一個人在，他的軍銜比自己直屬長官的更高。
他們開始詢問任務的情況，01如實回答，也沒在心裡叫苦不疊，因為太緊張，他完全忘記了這茬。
“你抓來一個變種人？”那個軍銜更高的人問。
“我不是研究人員所以不太清楚分類。但他确實在地球非常有名。”01回答。“是超級英雄。”
聽到他這麼說，兩個長官的臉上流露出迷之微笑。
這是滿意了還是怎麼着？01想。
“你是要申請特工投放？”高級長官，眼睛就是尖。
“是的。申請五十人。現在的任務推進非常順利，需要加大人手投入。”胡謅八扯，什麼任務，他完全清楚自己在幫一個黑老大搞幫派戰争，但他才不管呢。“我們的下線已經入侵政府高層，會為我們的潛入做準備。”是啊。紐約市市長呢，挺老大一個官。
“行了。拿過來吧。我給你批了。”自己的直屬長官說，一邊說還一邊看眼睛尖長官的臉色。
“是。”01心裡喜不自勝。雖然在這裡開會磨蹭了半天，但也不用麻煩寫報告了。離開長官辦公室的時候他的腳步都活潑了許多，隻要把蟲洞弄好就可以提前回家躺着去。
他還不知道什麼等着自己。
他也不知道自己不敏感的數學神經到底要為自己學習操作蟲洞帶來多大的困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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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個午夜時分，傑森返回爆炸的倉庫。周圍拉着警戒線，倉庫殘破不堪，搖搖欲墜。
“比炸死我的那個倉庫質量好多了。”傑森自言自語道。
已經過去半個月，他也不知道裡面還能有什麼線索，他不是為了線索來的，他回來一半出于無聊，一半出于重新開始自己活動的儀式感。
他越過警戒線，裡面一塌糊塗，隐約泛着藍光，能量武器損毀的殘留，屍體早被收走，在黑灰裡面留下一個空白的痕迹，證明死亡來過。
他小心地跨過這些地方，找到爆炸時自己大概的方位，他發現自己真夠幸運，沒被爆炸的風吹飛，要是吹飛，很容易就被炸壞的貨架紮個透心涼。
什麼也沒有。金并很謹慎。什麼都沒留下。
微弱的嗡鳴聲從他背後傳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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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絕望地擺弄着蟲洞發生機。
大半夜了。他還在搞這點玩意。
就不能找個誰寫一個傻瓜操作系統，點一點按一按就可以操作？非要搞什麼對接這個那個參數。行吧，我們在仙女座，離着那個地球遠的很呢。
曾經守護者想要把我們劃到什麼扇區裡邊，那個時候帝國強盛，不同意這種簡單粗暴的規劃手法，提出應該按照種群和文明的不同劃分，最後兩方意見不合打了起來。
守護者們之後就再也沒來過。尤其在大爆炸後，好像我們不存在一樣。裝死。
最近幾個千年，仙女星座外面發生了不少事。綠燈俠啦，之類的。真羨慕綠燈俠。同樣是擁有悠久曆史的族群，同樣維護宇宙和平。結果我們變成過去式啦。
都怪宇宙立方。都怪那群科學家。說到底都是數學的錯。都怪數學。真該死，數學。
加入這個部門不是沒有要求，但就像在應聘的時候寫“精通辦公軟件操作”一樣，實際Excel用的那叫一個稀巴爛，什麼函數都用不明白，别人都已經開始玩python了，你還在對表格摸不到頭腦。
“你是個考古學者怎麼會去人文院？”我勸長官你心裡有點數。
最後一點點。弄不完就不弄了。01繼續絕望地輸入，絕望地敲下決定性的大紅按鈕。
你說這個按鈕這麼大，怎麼就不能是總成的按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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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是弄不完了，不過運行成功了就好。我真牛撇。01灑脫地抻個懶腰。周一回來再弄咯。
他關閉閥門，關閉能量，關閉生成器。
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輸出的功率寫了多少。
多了倆零。
什麼概念。
反正他數學不好，他也不知道。不就兩個零麼？嗨呀。多用你一點電，别那麼摳門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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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616扇區，也即位于仙女座的斯克魯帝國向銀河系的地球隔空放了一個高能粒子束形成的穿透屁。
那個屁就在紐約，它尋找了最近的能量登陸點。
傑森的身後，一個微小的蟲洞翕張，散發着藍色的光芒，和那些損毀的外星武器相似的光芒。
高能粒子束的光芒。
傑森被宇宙高能粒子束打了個正着。
然後蟲洞“噗”地一下，消失了。
他轉身的時候，感到胸廓處一陣疼痛。
肋骨骨裂還得養一陣啊。他想。回哥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