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你可算回來了。”
面前的男人親昵地摟着他的脖子,好像這個人很了解他,他們有很多共同的回憶,足以支撐這種程度的關系,但他卻對此一無所知。
他隻是到點下車,下車後,又按照身份所在地找到了這片區域,那些人告訴他,他住在這裡,這件事絕不會出錯,這些人一定是把他和别人弄錯了,又或者這是什麼新型的整蠱遊戲。
有段時間,電視上就愛放這種節目,将一個人丢到全然陌生的環境裡,透過這層屏幕,讓一群無聊至極的人浪費本就不多的生命。
他也被丢盡了這樣的節目裡?
不過他們可真舍得下血本,調查了他喜歡的環境,還調查了他的性向,可唯獨沒調查清楚他喜歡的類型,他覺得他喜歡的類型應該再乖一點的,偏清秀的,像是剛從學校畢業的學生,面前這個人從骨頭到皮膚都散發着誘惑,要不是外頭還有人,他覺得這人能直接将他按在牆上。
“你是誰?”
巫硯推開面前的男人,就在對方要親到臉頰的那一刻。
他看見對面的男人愣住了,好像沒有預料到他會來這麼一出,還挺會演,不過他很快就會露出馬腳。
“親愛的,你今天又想玩哪一出?”男人又靠了上來,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濕熱的氣息直接噴灑在頸間。
巫硯一個沒注意,脖子被舔了一下,該死的,這到底是什麼節目。
巫硯又想将人推開,這回對方有了防備,像是粘人的章魚,扒不開,他還想再使力,正巧隔壁的門開了,走出來一個穿着太極服的老太太。
老太太一副見慣了的樣子,笑呵呵地跟他們打招呼,“小硯啊,回來了啊。”
抱着他的男人松了手,模樣正經了不少,“鄒奶奶,又去打太極?”
“沒辦法,人老了,就得出去走走,哪像你們小年輕。”
被稱作鄒奶奶的人腿腳很好,看上去年輕時也是個美人,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挑不出錯來,巫硯再次感歎節目的用心良苦,這可是請了老戲骨來演,不知是要炒一盤什麼菜。
“進來啦,别老在門口站着,”巫硯還在盯着鄒奶奶的背影,想着這位是誰,他們要演戲,肯定是找他不認識的演員,葉詩卻将他拉近了屋子裡,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屋子門被關上。
糟了,他的防備心還是太差。
屋子裡很暗,沒有開燈,加上葉詩的穿着,他敲開門之前,葉詩可能正在睡覺,可這是下午三點。
他們現在在客廳,裡頭東西很少,屋子裡連電視也沒有,沙發茶幾倒是有,沙發上扔着幾件衣服,不知道是誰的,地上有一雙拖鞋,沒有人穿,是他的嗎?可他剛從很遠的地方來到這裡,這不是他的。
桌子上還有兩個杯子,剛剛用過的,不久之前,這裡還有一個人,是導演組忘記把道具撤走了?還是這也是劇情的一部分?
那這個沒出現的人是誰?什麼身份?他來這裡做什麼?他和面前這個人又是什麼關系?
巫硯滿腹疑問,卻抵不住眼前的困境,這個男人進了屋,就開始動手動腳了,從啃脖子演變到了解扣子。
“這位先生,請自重。”
“讓我自重?你真這麼想?”他說話的時候,手上的動作也沒閑着,是個相當老練的流氓。
該死的,這個節目還有沒有底線了?
巫硯将人重重推開,屋子裡傳來亂七八糟的重物砸地聲,估計掉在地上的東西沒有幾十,也有十幾件,包括門口的一架,衣架上的衣帽,櫃子上的擺設,籃子之類,這個輕浮的男人就跌坐在衣帽架旁,疼得龇牙咧嘴。
“痛死我了,你想謀殺親夫,也該選個輕松點的辦法。”
剛要出口的道歉又咽了回去,“你說什麼?”
“我說,你要謀殺我,也該選個輕松的辦法,你明知道我怕痛,”他擡起手掌,掌心一道傷口,有兩厘米長,正在流血,“嘶,流血了。”
到底是他推的,巫硯心虛地問他,“醫藥箱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