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隻是忘記了,但你的身體不會忘記。”
停留在心口的手向下摸索,巫硯不由得渾身僵硬,他伸手抓住那隻不安分的手,道,“我不能對不起現在的我,我們現在的行為就有點像,像出軌。”
“哪裡像?”
葉詩的語氣沉了下去,他開始不高興了。
“這具身體也許是你戀人的身體,但兩個人戀愛,不止有身體,還有靈魂,你的戀人是和你有着共同記憶的那個靈魂,而我沒有那些記憶,我的靈魂不對了,如果我擅自接受了這段關系,那麼至少從我的角度講,這是很難接受的,我和你今天才認識,你會和一個才認識了一天的人上床嗎?”
“好吧,算你說的有道理,”葉詩伸手掐住他腰間軟肉,“那麼,我怎麼确定你是真的失憶,還是假裝失憶,實則有别的目的?”
“我能有什麼目的?”
現在最希望恢複記憶的就是他,巫硯往邊上翻滾,希望躲掉葉詩的魔爪,可葉詩跨坐在他身上,他滾不動。
他像是個弱小的羔羊,被綁住雙腳,放在了餐盤裡。
葉詩對他看了好久,終于将他松開,“算了,今天就先放過你。”
門開了又關,巫硯拿起床頭的手機,時間顯示淩晨一點十一分,從他在車上醒來到現在,剛好過去十二個小時。
睡了幾個鐘頭,又被葉詩這麼一鬧,他的精神好了不少,一時難以入睡,便開了床頭燈,在書桌裡翻找,想要找到點跟自己有關的東西,像是工作中的資料之類的,但沒有。
抽屜裡有一本相冊,裡頭有很多他和葉詩的合照,證明他們的關系并不簡單。
巫硯從包裡找到随身的記事本,将昨天的事情記錄下來。
七月一日 我失憶了?
他合上本子,正要将本子塞回抽屜,裡頭掉出一張紙,巫硯撿起一看,上頭有一個地址,位置在本市中心,一個相當繁華的地段。
收起紙片,巫硯重新躺回床上。
等他再次醒來,是早上六點,葉詩的房門緊閉,也沒有聲音,看上去是還在睡覺,但當巫硯剛擠好牙膏,葉詩就出現在了鏡子裡,頭發亂糟糟的,像沒睡醒,看見他,十分自然地抱住,在他的右臉頰上吧唧親了一口。
“你還沒刷牙,”巫硯深呼吸。
“啊——”葉詩張開嘴,露出一口白牙。
巫硯沒好氣地将牙膏塞給他,“自己刷去。”
他原以為葉詩還得糾纏一會,但他真的拿了牙膏和牙刷到一邊去刷牙,反倒是讓巫硯懷疑起來,他狐疑地看了兩眼,見葉詩确實沒什麼别的動作,這才放心。
洗漱完,巫硯想起來還沒做早飯,昨晚去超市,本想買點蔬菜和米的,也沒買成,後來還是葉詩去樓下的鋪子買了早點。
和昨天的懶散樣不同,今天葉詩換了襯衫和西裝,看上去還像那麼一回事。
“你要出門?”
“今天同學聚會。”
“你們要聚一天?”
“親愛的,吃過晚飯我一定會回來,如果你還不放心,可以跟我一起去。”
“不,我很放心。”
他就很想知道,除了他這個冤大頭,還有誰會喜歡這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家夥。
“親愛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葉詩那不想與他計較的态度讓巫硯預感到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那些想法還未來得及發芽,就掐滅在葉詩那笑彎的眉眼裡,他不說話時,惹人憐愛極了,奈何美人長了張嘴。
“路上小心,”吃過早飯,巫硯将葉詩送到門口。
“我要出去一整天,不能陪你吃中飯和晚飯,你自己弄點吃的,”葉詩不舍地看着他。
說得他在,他就會做飯一樣。
“我會的。”
“我會想你的,”作勢,他又要親上來,但親了個空,“真是的,以前都不害羞,現在反倒害羞起來了。”
巫硯面上無波無瀾,如老僧入定,反正他不是現在的巫硯,他還沒有和一個叫葉詩的人談戀愛,他是不會受這些調戲影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