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還在聚會的桌子邊扭動,它重重的身體甩在木頭桌子上,桌子裂成兩半,盤子碎了一地,食物更是稀碎,外頭的服務員聽見聲音,想要進來,剛開了一條縫,看到那龐然大物,又關上了門。
‘?~我是你的甜心嗎?是嗎?不是嗎?猜猜看嘛,猜錯了也沒什麼的?~~~’
在被一條蜈蚣威脅的時候,寂靜的包廂裡傳出了不和諧的鈴聲,在衆人的詭異目光中,葉詩掏出手機。
“喂,親愛的,我現在忙,沒空和你聊天。”
巫硯隻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打過去,沒想到電話簿上這個甜心真的是葉詩。
“沒空你可以掐掉。”
“我怕你誤會我有什麼舊情人。”
“不,我沒擔心這個,”他們還不熟,他根本沒想到那裡去,但葉詩這麼一說,又好像此地無銀三百兩,所以他是不是應該假裝懷疑一下?
“都什麼時候了,還有空擔心這種無關緊要的事?”人群中有人不滿地喝斥,正好被巫硯聽到了。
“你那邊的事很急?”
“挺急的,出現了一條比我高那麼一點的大蜈蚣。”
這分明是十萬火急。
“你在哪?報警了沒?我去找你。”
“這也算是報了吧。”
對面說完,沒給他繼續說的機會,挂了電話,随後又發來一個位置。
時間回到早上,葉詩剛剛出門,巫硯關上門,繼續昨天沒能完成的工作,時間上,葉詩不太可能欺騙他,這種事一查就能查出來,還有他的工作,停職的事實,這些隻要打個電話就能确定。
排除掉能夠立刻确認的事情,葉詩能欺騙他的就是兩人的關系,他們真的是戀人嗎?他對此存疑,但若不是,為什麼兩個單身男人要住在一起?他的工作地點又不在這裡,要租房子也該選工作單位附近的。
但如果是,他就得面對一個突然多出來的戀人,一想到這個,他就感覺頭疼無比。
算了,這件事先放在一邊。
他現在需要的是駕駛證,沒有駕駛證,他隻能乘出租車,但他不知道銀行卡密碼,也不知道轉賬的密碼。
巫硯又翻了一遍自己的房間和客廳,沒能找到所謂的駕駛證,也許它在葉詩的房間裡,巫硯站在葉詩的房間門口,在進與不進間陷入猶豫。
即使是戀人,也會有自己的生存空間,可葉詩昨晚也跑進他的房間,沒有他的允許,還是先給葉詩打個電話好了。
無論他們是不是戀人,他的手機上都會存着葉詩的手機号碼。
電話簿上成串的陌生名字,大概五六個名字過去,他能從中看到一個認識的人,也許是高中同學,也許是大學,也或者是一些隻見過幾面的人,這份電話簿告訴他,他和現在的他是不一樣的,他們擁有不同的人際關系,也許決定一個人是這個人的,正是他所擁有的關系,而不是相同的樣貌和名字,巫硯看着這份陌生的電話簿,覺得自己像個偷竊了别人人生的小偷。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這些年發生的事情,想要讓自己不那麼慌亂。
門鈴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來訪者是昨天見過一面的鄒奶奶,她今天穿了一件素色的真絲裙子,手上提着一個籃子,裡頭有一些餅幹和面包。
他們是鄰居,葉詩昨天的态度又告訴他,他們和這位鄰居的關系不算差,加上她帶着禮物上門,巫硯更是沒有理由讓人站在門口。
進門後,鄒奶奶将籃子放在桌上,問他,“小詩不在家?”
“他有點事,出門了,大概要晚上才回來。”
他常常不在家,應該跟這位鄰居不太熟吧?巫硯沒有表現得太熱情,怕引起懷疑,也沒敢談論最近發生的事情,隻把對方當成剛剛搬來的鄰居。
鄰居來了,至少得上杯茶水。
巫硯問,“鄒奶奶要喝點什麼?”
“和以前一樣就好。”
和以前一樣,那以前是什麼樣?這事葉詩肯定知道,可葉詩不在。
要不直接問本人?可問了,又一定會引起懷疑,因為現在的巫硯一定是知道的,巫硯沒想到挑戰來得這麼快,還是在一個平時根本注意不到的問題上。
為了不引起懷疑,隻能給葉詩打電話了。
正當巫硯要躲去廚房,偷偷給葉詩打電話,他看見空中浮現出了文字。
想喝咖啡,但早上已經喝過了,喝多了對身體不好。(45%)
要不還是喝茶吧,但剛剛說過要喝咖啡了。(5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