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遙山占地上百平方公裡,我們隻有三個人,不可能把整座山全部搜索一遍,”許今道。
他們進了天遙山後,就将車子停在山腰處的停車場,再往上,沒有為車子修的公路,加上山路崎岖,他們隻能依靠雙腳,雙腳的腳力有限,他們的人數更是不占優勢,那麼先去哪裡搜尋就成了問題。
葉詩看向巫硯,“你怎麼想。”
巫硯心道,這是他怎麼想的問題嗎?
“我們先去視頻拍攝的地點,那裡可能還留有痕迹。”
距離視頻拍攝已經好幾天過去,腳印之類的是無法奢求,而且在他們之前,已經有人上山搜過,就說明視頻中的地點已經沒有可供尋找的線索,他隻是抱着試一試的心态提出這個想法,沒想到許今贊同了,葉詩也沒說什麼,三人一同前往視頻拍攝地點,他們得到的視頻一共有兩個,一個在樹林子裡,加上天色黑,很難找到地點,另一個很好找,他們決定先去那裡。
那裡距離山腰的停車場有一段距離,是在山上的一棟小木屋附近,這棟木屋是供遊客避風休憩的場所,裡頭就一間房間,中央擺着一張桌子,四周的椅子散亂。
“這裡每天會有人來打掃嗎?”巫硯問許今。
“出事之前是有的。”
“出事之後,他沒法進入這裡,那麼這就是事發時的樣子,”巫硯自己挑了一張椅子坐下,示意兩人也跟着一起坐下。
坐下後,巫硯與許今是面對面的姿勢,而葉詩則正對桌子,一左一右,各有一張椅子拉開。
“有兩個人在說話,三個人圍着桌子,他們可能也在說話,或者做别的事情,”巫硯道,“半夜,其中一個人突然提出要去上廁所,另一個人就說他也要去,他們帶着手機和電筒,去附近的樹林方便,然後遇到怪物被殺害,屋内的人久久等不到同伴,就出門尋找,結果也遇到了相同的怪物。”
巫硯說完,又補充一句,“有什麼需要修正的?”
許今道,“雖然和當時的情況沒什麼差别,但知道了這些事也對尋找怪物沒什麼幫助。”
怪物不是人,不會根據人的行為來行事。
好有道理,巫硯尴尬地轉移話題,“我們接下來去出事的林子。”
出事的地方被重點圈出來,但和一般的兇案現場不同,這裡沒有人形标記,這些消失的遊客如同人間蒸發一般,隻留下些身外之物,這些身外之物也早被警察當作證據收集起來,留給他們的,隻有這座山上本來就有的東西。
“你們來看這裡,”葉詩招呼兩人過去。
許今走過去,見葉詩蹲在一片空地面前,疑惑道,“這裡有什麼?”
“這裡的土最近被翻過。”
附近的草都被移了家,這還是最近幾天的事情。
許今道,“也許是誰為了上廁所挖的。”
葉詩問巫硯,“你怎麼看?”
“不像,這一圈的土都松動了,如果是為了埋東西,那麼隻會挖開一部分,在埋上的時候,還會踩上幾腳,這裡沒有踩過的痕迹。”
“是哪個無聊的遊客挖的吧,”許今道,但他這句話剛出口,就見葉詩和巫硯都盯着他,他身上的壓力感驟增,許今不由問,“你們想說什麼?”
巫硯道,“我記得木屋附近放着鐵鍬。”
許今撓撓頭,“知道啦,我去挖就是了。”
他此刻總算明白了那附加條件的深意,孟紅妝将任務委托給葉詩後,除了酬金,葉詩還提了一個要求,找一個力氣大的幫手,孟紅妝就叫了他來,許今聽後,還以為是讓他打架,他還有點興奮,可現實是他淪落為了一個挖土的。
許今一邊挖土,一邊在心裡控訴葉詩和巫硯的壓榨行經,要不是為了完成孟小姐交付的任務,他才不會幹這些事情。
一個将近一米深的坑挖好後,葉詩問許今,“你挖的時候有什麼感覺?”
“挖土而已,能有什麼感覺。”
這又不是小學生春遊,遇到件事就得想辦法寫進作業本裡,捏造點根本不存在的感想。
葉詩給了他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體會。
許今依舊不明白,但感覺被嘲諷了。
這兩人一個天然呆,一個耐心差,巫硯夾在中間,生怕兩人吵起來,隻好充當翻譯,“下面的土也很松,這片區域都被挖過。”
許今聽後,恍然擊掌,“我知道了,是偷獵。”
葉詩本來不想理許今的,但聽許今這經不起推敲的答案,忍不住道,“這山上有什麼可偷的?”
許今道,“那你說是什麼?”
“我問你,花盆裡的花和花園裡的花有什麼差别?”
許今回道,“含土量不一樣。”
巫硯捂臉,表示不想參與這場小學生問答。
葉詩道,“花盆裡的泥土容易結塊,因為花盆裡的花沒有蚯蚓松土。”
許今道,“沒有就放一兩條進去。”
巫硯雖然沒有參與談話,但一直聽着,聽到後頭,辯論要朝越來越沒營養的方向跑,還是決定将葉詩從這場小學生辯論中撈出來,“他想說的是能挖洞的不止是獵人,還有住在地下的動物。”
“胡說,哪有那麼大的動物?”許今一口否決。
巫硯道,“不是動物,也不是人,那就是吃人的怪物。”
許今不信,但也沒有放棄挖掘,又往下挖一米多,他們在裡頭找到一個錢夾,裡頭有身份證,很輕易就能确定身份,就是那五個遊客中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