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在前方的,是鮮花和美景,等在後頭的,也是鮮花和美景。
李新道,“沿着一個方向走。”
趙曉霞道,“這裡長得都一樣,你怎麼知道走的是同一個方向?”
李新一開始還不相信這是個整容成孟紅妝的瘋子,現在倒是信了幾分,“走過的地方會留下腳印。”
趙曉霞大概是沒想到李新一下子就給出了解決辦法,還想趁機嘲諷一下,嘲諷不成,反而顯得自己沒有常識,她憤憤往前走了幾步,又扭頭,卻見後面沒一個人跟上來,反而是盯着她走過的地方,那裡本該有一條道路。
她想嘲諷李新,面對眼前的情況,嘴巴卻像沾了糨糊,怎麼也張不開嘴。
葉詩道,“看來它不會讓我們這麼快就找到方向。”
李新道,“這裡的東西會恢複原狀,但我們不屬于這裡,隻要我們連成一條直線,五個人手拉手,從頭到位編上号,其餘人不動,隻有五号移動,五号移動到一号的前方,并與隊伍對準,讓隊伍再次成為一條直線,不斷重複這個移動的動作,就能确保一直往前走。”
五人暫時想不到别的辦法,便照着李新說的,排成一條直線,剛開始還不太熟練,重複了十幾次後,效率高了很多,又重複了幾十次後,趙曉霞道,“還是這些醜花,我們要這樣走到什麼時候?”
這次是她在最前後,她後邊的是張正禹,張正禹面對她的抱怨隻有沉默。
趙曉霞也知道這個地方很危險,她又找不到别的辦法,但照這個辦法,移動速度跟蝸牛一樣,就沒有什麼辦法能夠一下子解決這個問題?
“如果我們按照這個辦法走到了盡頭,但這座迷宮又開始移動位置,把我們移動到起點怎麼辦?”巫硯道。
作為一個對禁區知之甚少的人,巫硯的心也七上八下的。
葉詩道,“按照這個迷宮的尿性,這種事情十有八九會發生。”
趙曉霞聽見了,怒道,“那我們做這些有什麼用?”
葉詩道,“因為我們很閑。”
李新道,“别把我們兩個算進去,我們可是有正經工作的。”
趙曉霞受不了這種速度了,直接離開隊伍,“你們自個兒玩去吧,我才不像你們這麼無聊,外頭還有大把的合同等着我。”
“别的地方很危險,你确定要走嗎?”葉詩朝着她的背影喊道。
趙曉霞聽見了,但沒有回頭。
巫硯擔憂道,“就讓她這樣走掉?”
“我數到一百,她就會回來。”
巫硯用懷疑的目光看着葉詩,葉詩真的開始數數,沒到一百,趙曉霞就往他們這邊走。
趙曉霞當然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可當她走出隊伍,走到花叢中,被鮮花埋沒後,她發現她像是大海裡的一條小魚,隻能随波逐流,鮮花的洪流會将她吞沒,那一刻,心中充滿了無力感。
她不得不承認,她需要依靠别人的力量。
但這個隊伍效率太低了,趙曉霞回來得不情不願。
“你們就不能找點繩子之類的東西,”趙曉霞不滿道。
繩子是有的,在車上,但地勢變動的時候,他們不得不從車裡出來。
“要不你現在搓一根?”葉詩道。
趙曉霞一聽,差點沒跳起來,“我怎麼可能會這種東西?”
他們又用這個方法走了一段路,周圍的景物沒有變化,但他們确定是在往前走,偏差并不大。
巫硯一開始的猜想逐漸得到驗證,他們在往前走,可沒有辦法度量他們走了多遠,前方還有多少道路,這種不确定感彌漫在每個人的心頭,會逐漸消解他們的自信,變得消極懈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