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拿起邊上的菜刀,手起刀落,刀擦過葉詩的頭發,砍在木頭案闆上,并不是他故意砍偏,而是他落刀時,葉詩偏了一下頭。
他又砍了第二次,沒有砍中。
按頭的那人将單手改為雙手,禁锢住葉詩那還在轉動的腦袋。
刀再次擡起,葉詩擡腳,揣在那人的腿上,他手一抖,刀從手裡飛出,砸在了他自己的腳上。
葉詩又反手握住另一人的胳膊,一個膝撞,撞在那人的肚子上,這兩人本就不擅長打架,一個被刀砍中腳面,痛得打滾,一個胃裡翻江倒海,手臂也因為撕扯脫了臼。
旁邊又沖出三人,巫硯認得,這是在大廳裡,想要困住他的五人中的三個。
他們會沖上來,完全是精神控制的效果,任誰看到地上那兩人的慘狀,都不會再沖上來送人頭。
放倒那三人後,葉詩走到巫硯面前,巫硯隻有眼睛能動,他使了很久的眼色,希望葉詩能往後頭看一眼,陶婉就在他的身後,嘴巴動了動。
沒有聲音,可巫硯理解了其中的意思,讓他攻擊葉詩。
身體不受控制地動了起來,他抽出腰間的短刀,襲向葉詩的面門,葉詩往後避過,“親愛的,你就這麼想吃我。”
要不是他被人控制了,此刻就把他扔進隔壁的湖裡。
葉詩道,“但我還沒做好被吃的準備。”
虧他剛才看見葉詩被按在案闆上,還同情了他一秒。
刀影閃爍,又快又準,可葉詩躲得很輕松,不僅如此,他還有空說話,“親愛的,你太心急了。”
來個人,快堵住他的嘴。
“什麼事情都要循序漸進,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刀從葉詩的面前飛過,擦下幾縷頭發。
切,居然沒砍到臉。
“刀這種東西可是很危險的,”葉詩單手握住巫硯持刀的手腕。
巫硯手腕一翻,刀尖再次劃向葉詩的面門,但半途變向,葉詩躲閃不及,衣服被劃出一道口子,手臂上也多了一道傷口。
“沒用的,”陶婉的聲音隔着簾幕傳來,“你能對他下手嗎?”
縱有再好的身手,隻要有所顧忌,就會被抓住軟肋,這就是自诩為文明和理性的人給自己套上的枷鎖。
那種無形的枷鎖會讓人為了非常無聊的事情送掉性命,就好像現在,葉詩的近戰能力強于巫硯,可他隻能躲閃。
葉詩躲過襲來的攻擊,“我才不會對他下手,在家裡,我才是被襲擊的那個。”
巫硯此刻感覺非常難受,十分難受,他從未感覺無法說話是件如此煎熬的事情,他的沉默成了對葉詩的放任。
陶婉愣了一下,不過并沒有猶豫太久,“那這樣如何?”
原本攻擊葉詩的人停住,刀刃指向的方向變成了自己,毫無預兆的,刀尖刺向大腿,血液從傷口流出,浸濕了褲子。
葉詩回身,冷冷看向簾子的方向,“你做了什麼?”
陶婉掀開簾子,絲毫不怕對面投來的威懾目光,“如你所見,我的控制能力甚至能戰勝人的求生本能,實在是很棒的能力。”
她不需要回應,不需要有自我意識的信徒,她隻需要聽話的人偶,神一定是聽到了她内心的願望,給予了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