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助他們認清自己幾斤幾兩。”
“還不是你讓她這麼說,現在好了吧,來的都是這種人。”
錢石蘿捧着震動的手機,“又打回來了。”
葉詩拿過手機,繼續罵,也不聽對面說什麼,罵完就挂電話。
五分鐘不到,電話又來了,卻不是這個号碼,打來電話的是李庭,原因是被罵的家屬投訴到了主辦方,李庭作為聯絡人,剛剛才被罵了一頓。
他對這件事的女方印象很深,因為實在很美,他工作以來,頭一次見到這麼美的人,這麼美的人家世必然差不到哪裡去,另一方卻是中年喪偶,還帶着兩個孩子,家裡有一套房,還是靠着妻子車禍賠的錢才還清了房貸,一點都不配。
她應該配更年輕的人,年輕人才充滿希望,這種中年人早就被生活磨光了希望,還癞蛤蟆想吃天鵝肉,她應該和像他這樣的年輕人在一起,隻要他有了這麼漂亮的妻子,再加上兩套房,賣掉其中一套,他就可以開一間小作坊,通過錢滾錢,十年之内,他就能成為一個小老闆,這是他應得的,這個社會欠他貌美如花的妻子和充滿希望的事業。
他才不會真的去譴責女方态度不好,他隻是順帶問了一句罵人的事,便道,“對面很生氣,但我也知道,這是我們的過失,沒有嚴格篩選參與人員,我希望能有機會充分了解錢小姐的擇偶意向,以便我能為之前的失誤做出彌補。”
可他想錯了,對面接電話的是葉詩,他自然是怎麼氣人怎麼說,“我妹喜歡有錢又聰明的人,資産上千萬是基礎,名牌學校畢業是必選項,她這麼漂亮,對象也要年輕帥氣不過分吧。”
巫硯和錢石蘿對望一眼,已經忘記了他們在幹什麼?是為了什麼而聚在這裡。
對面不停地應和,嘴巴裡念叨着,“這是應該的。”
可是這種人不是他們這個平台能接觸到的,而且滿足這種條件,真的會來參加相親活動嗎?
若是平時的李庭,自然會想到這些,可現在,李庭腦子嗡嗡作響,好像有什麼東西鑽進了他的腦子,鑽得他腦袋生疼。
“我會想辦法安排,等找到合适的人,我會立刻聯系您,”說完這句,他就匆匆挂了電話。
頭疼得越加厲害,嘴巴也很幹,牙齒很癢,他急切地想要吃點什麼,帶着生腥氣的,滴血的東西。
錢石蘿接過電話,“我接下來要做什麼?”
“等他給你打電話,”葉詩轉頭看向巫硯,“你不是想知道異化的原因?隻要你偷偷地透露一件事,你和錢石蘿是同事,他就會把原因告訴你。”
“什麼意思?”
巫硯半信半疑,在下次的相親活動種,狀若無意道,“連她也找不到對象要來參加相親活動?可我們公司追她的人一大把,總經理還想介紹自己的兒子給她認識,可惜他兒子還在讀初中。”
李庭激動,“你認識她?”
“是啊。”
“她條件很好,你不會也喜歡她吧?”
“哪會呢,我是有自知之明的,我就是一個窮小子,沒錢沒房,跟她差太遠了。”
“那她喜歡什麼?”
“這個也要了解嗎?”
李庭自知這樣的問題是不合适的,但他必須抓住這次機會,“我怕出錯,之前已經惹她生氣了。”
“她喜歡買東西。”
“那朋友呢?她都跟什麼人往來?”
“這個你問她比較合适。”巫硯察覺到了不對勁,這絕不是主辦方需要了解的東西,李庭為什麼要問這些?
是他自己要了解?還是有人讓他打聽錢石蘿的消息?
趁着休息的功夫,巫硯給張佳倩打了個電話,“他最近有沒有談論起工作上的事?”
“沒有,不過他最近在看開店方面的資料,他是不是進了什麼傳銷組織?遇到了詐騙?他什麼都不跟我說,我最近在想這段關系還有沒有必要繼續下去?”
絕對不是,巫硯一直在調查李庭,知道得很清楚,除了工作和睡覺,李庭幾乎沒有時間幹别的事,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身上已經染上了血腥氣,他的同事在背後議論他,認為他染上了什麼疾病,開始疏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