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硯道，“那後來發生了什麼？”

“我那時候年輕，不明白醫院裡的派系鬥争，也沒想那麼多，當時有兩個醫生鬥得厲害，其中一個醫生幫過我一個忙，從那以後，我就成了他那一派的人，後來他在一次手術中犯了大錯，被揪住不放，他就說是我給了受污染的剪子，這件事之後，我被醫院開除，其實啊，大家都明白，污染的剪子怎麼可能造成那次失誤。”

“這跟後面的事有什麼關系？”

“我的記錄不好，很多醫院不想要我，後來我就換了方向，去做整容醫生，其實整容醫生也沒什麼不好，畢竟收入高，也過了一段好日子，算是否極泰來了，可是啊，”他說到這，長歎一聲，這是他人生的轉折，在無數個日夜，他輾轉難眠。

他繼續說道，“有一天，有一個人找到我，希望我幫他幹一件事，他給了很多錢，隻是要我提供做手術用的骨粉，我想這也沒什麼，就答應了，誰知這是一條沒法回頭的路，之後，他覺得骨粉不夠，需要更多的骨粉，如果我給不了這麼多，就要去找别的人，那個時候，我拒絕就好了。”

可是他要養妻子，還要養情人，那一堆堆的花銷，一旦他失去這些收入來源，情人立刻就會離開他的身邊，他的妻子也會看不起他，他知道他有個很勢力的妻子，他有錢的時候，會對他很好，他沒錢的時候，就會是另一副面孔。

現在想來，被妻子看不起又如何，失去情人又如何，這些能和後來發生的事情相比嗎？

“你答應了他的要求，可從哪裡找來他要的骨粉？”

“我在這行幹了這麼久，還是有些門道的，我就從一些地方買來骨粉，就是那些有很多屍體的地方，還有從貧民窟挖來的，這些人生前都沒人關心，死了就更無所謂了，你看過羅生門嗎？就是那個拔死人頭發賣的，以前看不起這種人，現在看來，我還不如她，我還有選擇，如果我早點意識到這是個無底洞，那時還能脫身。”

巫硯道，“我不太明白，你做了違法交易，但這些都是跟死人有關的，這跟希望公司有什麼關系？”

“你以為那些嬰兒是怎麼來的？真的是十月懷胎生的？”

“人不是十月懷胎來的，還能是怎麼來的？”

“其實我也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這些的，是偶然一次跟人喝酒，他酒後告訴我的，那些從我手上脫手的骨粉會用來塑造骨架，加上一點别的東西，具體細節我也不清楚，我都不知道這世界上怎麼有人這麼聰明，能用骨粉造出一個嬰兒，我要是夠聰明，也不會被騙這麼久。”

“可用骨粉造出的嬰兒和正常生産的嬰兒有什麼差别？”

“你問到了關鍵的地方，一開始我也不知道啊，我就偷偷去觀察那些嬰兒，我發現他們真的跟别的嬰兒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我告訴你啊，你把耳朵靠過來。”

巫硯靠過去，等着答案。

他就聽這人說，“這些嬰兒有超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