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渾身哆嗦着,爬起來一瘸一拐的跑。
我拼命的跑出這個屋子,望着長長地灰色走廊一時之間心生絕望。
我即使能逃出這個房間又怎樣,隻要我出不去這别墅,那麼我就是溫槐的的口糧。
無論我跑到哪裡被吃掉都隻是時間問題。
可我依然不能放棄,我繼續咬着牙往前走,這期間溫槐甚至連門都沒出一下。似乎極其有自信可以賭赢找到我的位置。
我沖去了廁所扣着喉嚨嘩啦啦的吐。
可胃裡除了苦水還是苦水,我吐了喝水,喝了吐,直到渾身冒冷汗倒在廁所裡趴着。
我才發現廁所裡居然沒有鏡子。
不過不用說,我現在這幅樣子一定跟個鬼一樣。
我摸了摸臉,洗了一把清醒了點。我知道我鬥不過溫槐,我跑不掉了。老猛死了,搶劫犯也死了,搶劫犯死了,努哥死了,侍者死了,屍體還赤條條擺在那裡,衣衫不整,讓人給啃了。
我一想到溫槐趴在屍體上吃肉,再掐死我吃了我逃出去,我就感到渾身不安。
這樣的人怎麼能再回到現實世界去,這裡,這個遊戲難道不是在犯罪麼,犯罪遊戲制造一群瘋子再得到一筆錢出去禍害世界上某一處的人。
這就是助纣為虐麼。
我想着哭着,我他麼的怎麼會來這裡?
我到底是瘋了還是傻了,我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我怎麼會來這裡跟一幫子不要命的人玩命。
我坐起來,唾液從我的口角不能控制的流下,我的胃酸依舊滾燙,腦海中渾噩着,可我的心卻始終梗塞着一件事。
我得活着。
我要自首,我要出去自首,我要活下去才行,我的夢,我的想,我這輩子是完成不了了,可是我得了那筆錢我可以幹好事啊!
我真是瘋了,這就是死前的幻想吧。我想着笑了起來,又倒下去睡着了。
這些天過得很慢很慢,因為沒有什麼活人,這裡時常沒有聲音出沒,夜裡安靜的極其殘忍。
我幾乎餓的要死,可就是沒死,我渴了就去喝廁所裡的水,那些人水有點鹹,要麼我就去冰室舔舔冰塊,再從冰塊上扣一些殘留在上面的菜葉和動物肉在嘴裡細細抿了抿。
我不知道我是怎麼活下來的,總之我靠着水活了三天了。
這三天我沒有一天我沒有做惡心的夢的。
我夢見了曹良警官,我看見警察走到我的面前惡狠狠盯着我。
我拼命求饒。
警察突然笑了,他的牙齒細細密密一排,緊緻整齊的排列着,嘴角的微笑裂到耳後根去。
警察告訴我,他一直在盯着我。
我醒了。
我夢見了溫槐。
溫槐給了我脖子一刀,快準狠的殺了我,然後我眼睜睜的看着溫槐吃了我,又一刀,一刀,刮了我。
我夢見老猛托夢給我,說他沒死,讓我去閣樓給他開門。
我夢見了老賴那個強/奸犯,他說我的屁股後面有東西,我看見我的後面吊着腸子,心髒,腎,肝肺。
我醒了,看見老努滿臉怒氣要殺了我,說都是因為我這個瘋子,他才會死在溫槐的手裡。
我看見我的頭砸的稀巴爛,我的眼珠子飛舞着,我被砸醒了。
醒了我就看見背對着我的老八,這個搶劫犯。
我看着老八背對着我一言不發,老八看着窗外那片大海,我身體不收控制的上去拍拍老八的肩膀。
老八轉過身,那張原本有刀疤的臉變得更加難看,裂縫般的張開,爛了一半。
老八眼神怨毒,對我說。
“都怨你,要不是你關了門,老猛就不會吃了我半張臉。”
說完,老八扯了我的半張臉糊上他自己的臉。
我在尖叫中醒來,眼前一個人都沒有。
我不敢睡得太沉,我害怕萬一睜開眼,我已經被綁住讓溫槐吃掉了一半。
最後一天了。
我的眼皮很沉,這幾天我躲着溫槐,偶爾可以聽見這個男人鬼魅般的出現在我的前面,隻差一點就和他遇見。
我縮在角落大氣不敢喘,直到溫槐慢悠悠離開。
這些天我翻了所有的工具,終于摸到一把小小趁手的尖銳刀藏在身上。
我知道,今天我恐怕會死,溫槐也可能會死。
我可能會活着,溫槐可能也會活着,
我不想殺人,我隻想活着。
我躲在暗處,等待着,直到看見從窗戶外折射的光飄到另外的牆角去了。
我知道已經快要下午了。
我的手緊緊握住刀收緊在心口。
我什麼都沒想。
直到我渾渾噩噩的聽見暗處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那是打鬥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