敞開的窗戶外滿是飄落的樹葉,枯黃色的,毫不吝啬的落在女人的窗前。
宋命站在原地,他靜靜地注視着那個背影。
“有什麼話就問吧。”邊月道。
她把玩着一片枯葉,那枯葉在她的手心猶如一隻斷了翅的蝴蝶,随心所欲在她的手心翺翔。
“你們在夢魇中到底發生了什麼。”宋命直白問。
背影下的女人微微扭過頭,那片淺淺的陰影襯得女人的臉頰有些白皙和清瘦。
她說:“一個遊戲,一群卑鄙的小偷抓一個警察的遊戲。”
宋命聽着,坐下。
邊月則回過頭,低頭搓捏着那片枯黃的樹葉,将它覆蓋在手掌心内,她的聲音自下而上輕柔又虛弱的鋪滿整個病房。
我帶着隊員進入時,侍者告訴我們所有人都要小心警察在暗處追殺我們。
當我們全心防備警察時,那幾個怪物則因為懷疑警察在我們之中後,乘機對我們發動攻擊。
我們發現閣樓上大概可以躲避五晚的攻擊,而藏屍的工具箱内則可以無限躲避怪物的攻擊。
幾天之後,我們時刻防備着怪物,而當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食物突然斷供了。
别墅沒有食物可以吃,我去找原因後,回來就發現王小澤失蹤了,接着……
邊月的聲音喑啞片刻,她的氣息隐隐不穩,閉上雙眼仿佛眼前又回到了别墅内。
她繼續道:“接着,所有人都瘋了一樣。我看見那些怪物開始吃死去的人,我們緊急躲起來,可是太餓了,我們太餓了,似乎隻要在那個屋内待着就會極度的餓。最後我們都在自保,我沒有注意到隊員們開始饑腸辘辘的加入了吃屍體,後來我靠着冰塊活下來,也……也吃了屍體才勉強活着。”
病房内空氣凝固了一瞬。
“那你見過真的警察嗎?”宋命問。
邊月微微有些想吐,她捂住心口,她道:“沒有,不過,我們好幾次差點抓住這個家夥,可惜這個警察太狡猾了,他暗中挑撥所有人讓我們互相猜忌,互相殘殺,以此作為食物,讓我們逃不出别墅。”
宋命卻聽出一絲端倪,“這麼說,你沒有真正見過警察的真面目?”
“嗯。可以這麼說。”邊月語氣平淡道。“隻是,你要提防着王小澤,和怪物。”
“他?”宋命問。
“我們一開始就找不到王小澤去了哪裡,我懷疑他在說謊。他騙了我們所有人。他的夢魇和大部分人的夢魇都不一樣,他似乎在……幫助怪物。”
宋命有些不明白,可他隐約想到了什麼。點頭道:“知道了。”他看一眼邊月,想說什麼最終都止在口邊,轉身打開門。
門外的人見門開了,李知恩高興的合不攏嘴,她拿着包子進去,對宋命道:“怎樣,都問完了嗎?”
宋命點頭。
趙渠在門外往裡望去,那個九尺門老大邊月正穿着白色的病服,她披散着頭發,微微轉過頭,隻能看清半張臉。
可那半張臉就足夠驚奇了。
李知恩風風火火上去,對着邊月打開包子,她說:“來來來老大,這是剛買的大包子,趁熱吃。”
說完李知恩就掰開包子,裡面的鮮肉餡鮮嫩無比,還有翠色的蔥花鑲嵌其中。
邊月隻是看了那白花花的肉一眼,眼中一懼,彎腰做嘔狀。
此時門剛好關上了,宋命關好門嚴肅的神情望着趙渠。
看來宋命已經問完了,并且問完了以後。看樣子,情況不容樂觀。
趙渠想問什麼,可見着老闆嚴肅的臉也就說不出來了。
宋命看出來了趙渠的心思,兩個人找了個閑聊的地方跟那小情侶似的點了杯喝的,宋命才說:“有什麼想問的就問。”
趙渠喝了一口藍色的飲料,他舔舔殘留在唇上的香味,終于如釋重負般吐露了憋了一肚子的話。
“那個老闆,我就是想問你,這次的夢魇難不難,要帶幾個人去,需不需要做做攻略,還有要不要請外援?”說完又眼巴巴掃一眼宋命,道:“對了這次,老闆你還帶我去夢魇嗎?”
“就這些?”宋命反問一句。
趙渠點頭如搗蒜。
“什麼都不需要。”宋命道。
趙渠一開始還覺得沒什麼,嗯一聲,指着自己的臉,說:“啊?那老闆你這次也不帶我嗎?”
宋命的眸子掃向趙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