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着,也不知是太過于害怕,居然忘記左腳走了以後該踏出右腳,一下子給自己使了個絆子,蠟燭在他的手裡掉地上,火光瞬間熄滅,樓梯間瞬間恢複黑暗,趙渠在黑暗中融合,吓得一句話也不敢說,不過他卻注意到腳步聲就在上面了。
他若是摸着黑走,恐怕還可以看見是誰在什麼走來走去。
趙渠咽下口水,心裡一橫,撿起來蠟燭往樓上走,他走完最後一階樓梯便蹲在角落裡,努力讓眼睛适應黑暗。
半分鐘後,趙渠睜大眼睛看清了走廊上黑暗的一切。
趙渠看見一個漆黑的人影在走廊上慢慢走着。
這個人似乎是……飛翼的白毛?
這個家夥晚上不睡覺這是幹嘛呢?
趙渠收起來那股子吓得僵硬的心髒,他松了口氣,剛想打招呼的時候猛然身後讓人給拍了一下,拍人的家夥想法周全的無助趙渠的嘴,生怕他吓不死。
趙渠捂住嘴,一時間也嗚嗚嗚不出來,卻從餘光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嗚嗚……(老闆)”趙渠委屈道。
宋命松了手,昏暗中滿是不解的神情。他大概不理解連鬼都睡了的時間,自己的員工居然大半夜不睡覺跑到樓上偷看着什麼。
他湊過去,也往外看了看,同樣他看見了白毛,臉色一變。
眼看着白毛很快就要走到樓道來,要是兩個人暴露恐怕就得讓人疑心。宋命拉起來趙渠,兩個人一同下了樓回到了房間内。
當趙渠将門關好後,宋命已經坐在沙發上,正想着什麼,陷入思緒的目光盯着趙渠。
“怎麼,老闆你也覺得白毛他……很奇怪?”趙渠乖乖坐在宋命對面。
“嗯。你之前還看見什麼了?”宋命問。
趙渠搖搖頭,如實道:“我從出門就聽見門外有腳步聲,到我出門發現樓上也有腳步聲,直到我上了樓,才看見飛翼的白毛在走來走去,可是我不知道他走來走去,到底在幹什麼。”
宋命點頭,他輕描淡寫道:“沒事,不管他在幹什麼,明天再說吧。”
說完,宋命起身走向床邊,倒下休息。
趙渠眼巴巴看一眼,他點點頭,一想也對,有什麼事明天再說吧。
第二天,趙渠是讓人給拍醒的,他一醒來渾身酸痛,卻看見已經收拾完畢,煥然一新的宋命。
宋命站在一側,道:“叫了你很多次就是不醒,記得洗漱,我先去餐桌。”
趙渠的兩隻眼睛似乎已經讓眼屎給黏住了,怎麼睜開都看不見宋命的臉,隻能用力點頭接着起來往廁所洗了把臉才勉強清醒,他回了屋子穿後衣服正碰見了一樣沒回好,哈欠連天的顧封和他的成員們。
顧封見着趙渠,眼神一亮。“哎呦小趙,你家老宋呢?”
趙渠道:“吃早飯去了。”
顧封跟聞着肉似的趕緊去廁所洗洗臉,一副要以最好姿态見到宋命的樣子。
老腰跟濤子對着趙渠禮貌性的打了個招呼,小夢冷臉走進女廁所,阿凡則是笑着對趙渠說了句早安。
趙渠勉強一笑,下了樓。
剛下樓,樓下的聲音已經完全變了,似乎是……又打起來了。
聽這聲響動靜着實不小。
趙渠趕忙下樓去,發現是飛翼跟遊戲參與者又不知為何發生了沖突。
餐桌上的美味數不勝數,看着着實誘人,除了宋命在好好的吃飯以外,其餘人都在參合,或是冷眼旁觀。
趙渠看着那三個侍者,這三個人完全沒有想要管一管的意思,隻是冷眼看着一切,仿佛即便這裡打死了人,他們也會淡定的收拾盤子。
那個叫老濤的氣勢洶洶道:“老子昨晚就是看見了這個臭小子了,你還不承認是吧?!”
老賴指着白毛:“就你大爺的是警察!是不是,你要不是警察你幹嘛半夜出去?!!”
老八:“咱們可都是看見了,我可以作證!”
努哥:“這事誰來都不好說,他半夜是不是出去了!?大家都在睡覺,你出去鬼鬼祟祟的幹嘛?!”
至于溫槐,趙渠沒有找到他的身影。不知道他是沒睡醒,還是已經‘死’了。
飛翼的黃羽怒不可遏的指着對方的鼻子臭罵,一點也不讓步,佛爺扯着白毛,生怕他要跳起來讓人給揍一頓。
白毛道:“不是我,我就是半夜好奇想出去看看,怎麼這個地方我連出去看看都不行嗎?!”
老賴十分不買賬,罵道:“我去你大爺的,你就編吧!”
白毛氣的眼睛都紅了,抄起一把餐刀就扔了過去,險些傷了老賴。這可把佛爺跟黃羽吓了一跳,攔着白毛絕對不能讓他輕舉妄動。
趙渠撓撓耳朵走了過去,他坐在宋命的一旁,吃起來那塊香噴噴的面包。
見宋命吃得差不多了,趙渠他低聲道:“看來很多人都看見了白毛,老闆,那我們該怎麼辦?”
“先看看再說。”宋命道。
趙渠瞟了幾眼那老猛幾個人,低聲問:“老闆,難道我們就不能控制住這些怪物麼?”
宋命輕輕一笑,他喝了一些葡萄酒,嫣紅的酒随着高腳杯滑入他的唇,他放下杯子,神色自若道:“看見剛才白毛扔出去那把餐刀了麼,在夢魇中入夢者殺死怪物,怪物第二天會帶着記憶複活。若是怪物複活,你猜猜看會發生什麼。你記住,怪物是殺不死的,在這裡和怪物起沖突,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