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顧封略過宋命,疑惑道。
“我看見過那個家夥的身形,他很高大,溫槐卻很精瘦,沒有那麼強壯。”趙渠肯定道。
“不是溫槐……那就怪了,”顧封猜測着,感覺一陣牙疼,“這裡高大強壯的人,除了老腰,就是佛爺,這讓人怎麼猜?”
他下意識看向宋命。
哪知宋命完全沒有要搭話的意思,顧封自讨沒趣,摸摸鼻尖往嘴裡塞了一塊火腿。
宋命的那張臉好像在罵人似的,趙渠也不敢多說一句,低着頭吃着食物,時不時看一眼那具橫在地上的屍體。
他又環視了一圈餐桌,腦海中将這些人自動歸類。
首先是遊戲者,他們的人無限複活,不會死,成為不确定因素和制造沖突都永動機。可前提是,他們不會是兇手。
其次是飛翼,他們還有兩個人,兩個人一個沖動,一個強壯,報仇心切,不過他們再厲害也隻有兩個人。死的白毛是他們的成員,他們沒有害死自己成員的道理。
千尺門還有五個人,目前他們人數和遊戲者旗鼓相當,最後很有可能是和遊戲者血拼的主要人。其中阿凡的精神狀态自從白毛死後,就一直陷入絕望中,所以他也不像是跟警察有關系的人。老腰跟濤子一直跟小夢在一起,他們可以相互作證。
他們都沒有嫌疑。
九尺門……
趙渠略有心事的看一眼宋命,這裡隻有他跟老闆兩個人。
他這個弱雞沒什麼戰鬥力,至于老闆,實力不詳,趙渠也沒有見識過。
趙渠當然絕對相信老闆。
至于侍者。
他們已經死了兩個人了,看來他們的确毫無還手之力,完全是待宰羔羊,可惜侍者死後恐怕會改變這場遊戲的正常機制,将所有的人都拉入深淵。
那麼到底是誰一直躲在暗處,為什麼要殺人呢。
等等。
趙渠環視一圈總覺得少了什麼,
等等,
趙渠忽然想到了什麼。
委托人。
沒錯,委托人!
王小澤呢?
趙渠想到了什麼似的,他問宋命。
而宋命也早就等着他發問一般,側耳傾聽着。
“老闆,委托人呢,你最近看見過他麼?”
宋命環視一圈在場的所有人,啞然。
“沒有。”宋命道。
宋命的樣子完全沒有絲毫意外。趙渠明白,他能想到的,老闆自然早就想到了。
宋命一如既往地吃着食物,他注意到往這邊投射而來遊戲者們的目光。
他毫不客氣回敬一個警告的眼神。
群狼環伺般的窒息感讓趙渠嗅到了一絲血腥味。
這些人下一步會幹什麼呢?很明顯,他們下一步就是入夢者為目标,屆時像這樣少數人組成的隊伍必然遭受多數人侵蝕。
為此,兩個人心照不宣的彼此對視一眼,默默地收回目光。
趙渠吃完飯回了房間,為了安全,宋命和顧封将他送到了另外的房間。
不過趙渠剛剛關門不久,門外忽然傳來一聲打鬥,聽見痛苦的呼喊時,趙渠分明是聽見了王小澤的聲音。
——
留在外面的兩個人沒有耽擱,他們繞着樓梯走向了廚房。
廚房很大,牆壁灰暗看着很髒,這裡所有的人餐具一應俱全,可惜就是沒有刀。
侍者一個人靜靜地站在屋内,眼神灰暗,直矗矗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他的腳邊還靜靜地趴着一具侍者的屍體。屍體衣衫不整,褲子脫了扔在一邊,還有血迹,渾身沒一處是好的,看來是讓人給虐殺了。
可侍者毫無反應,就像是一個人機,見着人來了他才開始手上的動作。
“嗨~”顧封自然的走進去,他一手插兜,靠在門邊,右手十分核善的對着侍者招呼了一下。
侍者面無表情,他好像完全不在乎他的另外兩個人同事死了,他對顧封用那張死白死白的唇開口:“你來這裡幹什麼?”
“來這裡,當然是想吃你做的飯了。”顧封微笑道。
侍者沒有說話,仿佛他是個聾子,對顧封選擇性聽不見。
“是你殺的人吧。”顧封又說,他直起腰走向侍者。
畢竟侍者也算是怪物的一部分,可惜他們是捕殺的那類。侍者站在原地一動沒動,像是站在原地等待着死亡。
他沒說話。
“死人是你殺的嗎,白毛的死跟你有關系嗎?”顧封有點不耐煩問。
侍者依舊靜靜地看着顧封,他的眼神平靜至極,臉上毫無一絲表情。
可顧封卻看出這侍者在表達着另外一個意思。
他在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