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沒有食物,那不是食物麼?”
宋命說完,目光掠過老腰,落在昏迷不醒的濤子的身體上。
老腰瞬間明白過來什麼,他怒從心頭起,剛想起身收拾宋命,卻渾身疼得起不來,隻能捂着受傷的地方,發火道:“姓宋的,你他麼敢!”
“不是我敢不敢,到時候你餓瘋了,說不定就是你第一個啃的他。”
“我去你大爺的!”
老腰罵着,想拿定在地上的蠟燭朝宋命扔過去。
一隻手快準狠攔住。
顧封死死壓住那去拿蠟燭的粗壯大手,“老腰,你也拎不清了麼,現在都什麼時候你還有心情内鬥啊!”
“可是老大,他也太過分了,他可是想吃咱們兄弟,我能眼睜睜看着他打咱們兄弟的注意嗎?!”老腰說着話,想必也會牽扯着身體受得傷,他捂着傷口的地方微微發抖,聲音也微微發抖,十分提防着宋命,說道,“隻要我還活着,我絕對不會讓他動我兄弟一根汗毛!”
宋命的臉在燭光下微微一笑,笑得有些讓人發寒。
“我說過,食物這裡有的是,看你敢不敢吃而已。”
顧封咳嗽了一聲,他反正不會相信老宋真能吃下屍體的肉,他問:“那現在咱們怎麼辦,我們加上你們幾個,再加上飛翼的……”
說到飛翼,顧封明顯頓了一下。
這裡沒有飛翼的人,今天幹架的時候,也不見飛翼的人來。
趙渠知道顧封想問什麼,說:“飛翼的佛爺死了,而黃羽不知所蹤。”
“羽毛哥失蹤了?”顧封摩擦着下巴,“他是不是……他該不會是,死了吧!”
趙渠搖頭,“沒有,我們沒有看見任何血迹出現在門外,他大概率是跑了,躲起來了,可是我們不知道是誰殺了佛爺,而唯一知道佛爺是怎麼死的的人隻有黃羽了。”
顧封腦中閃過早上那群瘋子般的家夥,他笃定道:“一定是……是遊戲者!”
趙渠再一次搖頭:“不會的,比起遊戲者,我更願意猜測是白毛跟佛爺的死是同一個人所為。”
“你說的是,那個暗處的殺人兇手?”顧封再次用他那腦容量不大的腦子猜了一番,“會不會是溫槐,他一直躲着,而且我們也沒見過他的屍體,搞不好就是他。”
這一次趙渠還想反駁,他的手卻讓宋命輕輕的壓住了。
這不動聲色的動作讓顧封一愣,這兩個人到底在隐藏什麼,又或是在忌憚什麼?
難道在場的誰,是需要提防的人嗎?
宋命說:“也許你猜的沒錯,真的是溫槐也說不定,不過到底是誰咱們靠猜也不能猜出來,不如先找到黃羽,再下結論。”
顧封一聽,有理,他的眸子閃着狡黠,點頭道:“也行,我聽老宋的。”
幾人休整了小半天,窗外刺眼的黃昏折射出最後一絲窮盡半生的血色後沉入大海。
夜降臨了。
不知道為什麼,趙渠在食物充足的時候對食物還不大感興趣,可侍者一死光,他也沒有動彈幾下,肚子卻餓的很快。
他的肚子咕噜咕噜叫起來的時候,所有人都盯着他看。
“小趙,沒想到你第一個餓了。”顧封嘿嘿一笑,打趣道。
“沒事,餓一餓也不會死。”趙渠道。
這時,在角落裡還有個肚子咕噜噜叫起來,那是王小澤。
他捂住肚子,十分抱歉的笑着,“不好意思啊,我早就餓了……趙小弟一叫,我也情不自禁就……”
老腰道:“其實我也早就餓了,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很想吃東西……”
顧茗看向了靠在床邊,一臉沒精打采的阿凡,她是個姑娘,不用猜,肯定也是餓了。
“呵呵”顧封冷笑一下,手揣進包裡半晌拿出來一塊手掌大的幹糧,“我就說有求必應,有糧必餓,來吧,咱們一人一點。”
就這樣巴掌大的幹糧,一個人分了一點,很快就剩下一團碎渣留在顧封的手掌心。
宋命咀嚼着那麼一小塊的幹糧,道:“謝謝,吃了它,或許我們會更想吃屍體了。”
老腰瞪着宋命咳嗽了幾下,氣的沒說話,把昏迷不醒的濤子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顧封把手掌心那點幹糧倒進嘴裡,總感覺一輩子沒這麼窩囊過。他對宋命的打趣顯得格外無奈,“得了老宋,這時候就别說風涼話了,吃了東西,咱們也得分頭幹活了吧。”
宋命嗯一聲,他的目光落在趙渠的身側,絲毫沒有要動彈的意思。
趙渠順着就說:“哦……這樣的話……那要不我跟顧哥一起出門找黃羽…”他佯裝正常的看一圈大家,“你們留在屋裡,一定得小心點。”
“不行,我也去。”此刻,老腰說。
顧封看老腰嘴裡嚷嚷着,其實他虛弱的都快睡着了,看出來老腰受的傷在内裡,雖說表面上沒流什麼血,可傷筋動骨不是開玩笑,一不小心容易殘喽,他說:“得得得你坐下,我用得着你去嗎,你還是在這裡守好濤子,再說了你不怕老宋對濤子的屍體惦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