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羽在一邊不慌不忙瞥一眼阿凡,“在這裡生病發燒,不就是在等死嗎,還有什麼好救的。”
顧封一下子火從心頭起,他罵罵罵咧咧的跟黃羽理論起來,老腰在一邊勸架,而阿凡毫無行動力,在一旁咳嗽個不停,躺在一邊的濤子早已經一動不動了。
這個場面讓王小澤靜靜地看着,他靠在牆邊,不動聲色的笑了。
夜來的很快,那群遊戲者在外面鬧到很久才砰的一聲關上門,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新的食物。
夜色是和月光同時降臨的,屋内散着一絲月光,蠟燭也在此時熄滅了,而顧封一直沒睡着。
直到蠟燭熄滅時,他的雙眸忽然睜大,他知道這裡沒有風吹來,所以蠟燭熄滅自然不是風吹的,而是人為。
這個人在黑暗中摸索起來,在顧封的視野下,這個人慢吞吞走到了老腰的位置,一直站在那裡盯着老腰,那一瞬讓顧封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可老腰還在打呼噜,毫不察覺。
接着這個人從老腰的身邊走開,又到了濤子旁邊,看了一會居然上手捏了捏濤子的臉,像是以為濤子是在裝昏迷,驗證完後随即站起身走向了阿凡。
阿凡躺在床上,她的高燒依舊沒退,整兒個人都迷糊着,一個人站在她跟前,她完全沒有察覺。
最後這個人看了一會阿凡,才慢慢走向了顧封。
顧封趕緊閉上眼睛,他的床邊正好有一束月光揮灑在他的身前,不知為何那個人走到顧封的身邊直接說了一句。
“我看見你了,你沒睡着。”
那是王小澤的聲音錯不了。
顧封心底一驚,他在那一瞬間很想睜開眼睛時,王小澤說完笑了一下。
顧封意識到這個笑有欺詐的意思,頓時後背冒出冷汗。
這個臭小子,詐他?!
顧封想着,謹慎小心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接着是開門聲,關門聲,最後一絲聲音也沒有。
顧封的心都快蹦跶出來了,他擡臉看了看睡着的老腰,聽着那呼噜聲翻了個白眼,起身跑過去扯起來老腰。
“起來了腰子!”
——
門再一次緩緩打開的時候,氣氛頓時微妙了許多。
顧封縮在床底下。
一邊的老腰緊張不已,他萬萬沒想到王小澤居然是個叛徒。
打開門的黑影十分高大,他明顯不是王小澤。
顧封很久沒跟夢魇中的怪物動手了,就算動手現在糧草不足他也實在是沒力氣,所以說還得是合圍啊!
曹良從門外一步步進門,他觀察着屋内的情況,似乎是覺得這裡少了些人,他站在門口良久猶豫着。
顧封知道這魚兒不上鈎跟魚餌脫不了關系,要想殺了曹良,得把人引進來。
為此顧封大喊道:“黃羽!”
黃羽從門後面的黑暗中沖出來,他的一隻手已經控制住了曹良的後頸。
顧封一看有希望立即從床底狗爬着出來,剛出來,黃羽整個人飛了過來,兩個人發出來慘叫。
“我靠黃羽,你丫的也太菜了!”顧封疼的呲牙咧嘴罵道。
黃羽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壓在身下的顧封,回敬:“你行你上!”
他吐了口血沫子,立即爬起來抄起蠟燭,劃了火柴。
顧封看了一眼正在跟曹良打鬥的老腰。
老腰跟曹良的身形相似,兩個人互相打鬥撞擊在屋内的各個角落,如同兩架小型坦克似的在搏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一間屋子發生地震了。
顧封一眼看出黃羽想幹什麼,大吼道:
“阿黃,燒他大爺的!”
黃羽手裡的蠟燭燃燒起來,他沒好氣瞪了一眼顧封對他的稱呼跟狗似的,抄上去直接将蠟燭往曹良的眼睛裡戳,似乎把所有的怒氣發洩進了這隻眼睛。
這雙眼睛昨天還是兩個血窟窿呢,今天又恢複正常,真不知道若是再不出去衆人還有多少力氣跟這種怪物搏擊。
曹良又一次痛得發出慘叫,他的左眼被蠟燭狠狠地侵略進去,血淚溜了一半的臉,看起來駭人至極。
老腰乘機斷了曹良的胳膊,一腳蹬瘸了曹良的腿,看着那腿往裡拐,毫不留情的廢了另外一隻腿。
曹良瞬間跪在地上,嘴巴大張,一隻眼睛流着血淚,一隻眼睛死死瞪着老腰。
好像要把老腰活吞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