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恩幾乎是頓在原地。
“小趙…你——”
趙渠說着,他注意到李知恩不可置信的正在看向他的身後。
當趙渠回頭時,他的身後正站着宋命和邊月。
邊月已經跑了過來抱住了李知恩。
“你這個傻子。”邊月溫柔的罵道。
趙渠望着宋命,一時無言,隻能躲避着那個令人心痛的眼神。
“你,老闆,你怎麼來了?”趙渠轉移話題道。
宋命:“聽說你好幾天沒去工作室,沒想到你陷入夢魇了。所以我就來了。”
趙渠看了一眼邊月,小聲道:“哦,我沒事,就是進了知恩姐的夢魇。”
“臉怎麼回事?”宋命說着,手指已經輕輕的拂去趙渠鼻尖上的黑灰,不經意的觸碰讓趙渠跟隻炸毛的小貓渾身豎起汗毛,僵硬在原地。
宋命說:“你說……你也想離開九尺門?”
趙渠已經準備好老闆會拿一大堆話來讓他别走,可意料之外,宋命隻說了一句話。
“我們一起走。”
趙渠頓時愣在原地。他反應過來道:“真的?”
宋命點頭。
“可是……”趙渠道,“這裡才是對你最好的地方,你屬于這裡。”
宋命的目光自上射下,“人又不是植物,幹嘛非得一直待在一個地方。再說,你不想我和你一起走?”
趙渠誠實的點頭,“想。”
……
李知恩擦着鼻涕眼淚簡直是感動到想哭,“你們怎麼來了,明明不是瞞着你們嘛?”
宋命一手搭在趙渠的肩膀上。“多虧了趙渠,不讓還不知道前台秘書李小姐還會獨自破解夢魇?”
“你就别打趣我了,宋哥,月月,你們要不……”
“閉嘴。”邊月截住了李知恩勸離的話題。
李知恩吸吸鼻子,她似乎是坦然接受了這個事實。她擦掉眼淚,說:“好吧,那我們一起行動。不過這話說還是我第一次讓人進去我的夢魇,平時都是在解決别人的夢魇,卻經常會忽略自己的夢魇,對别人的夢魇分析的頭頭是道,卻也不見得會對自我了如指掌。所以大家就别看着我了,我真的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
邊月面無表情的伸手而來,李知恩下意識以為老大會敲她的頭于是閉上了眼。
可惜想象中的頭痛并沒有傳來,而是肩膀上讓人輕輕的拍了拍,柔和的聲音在耳側響起。
“沒關系。”
“我們會陪你解決,無論失敗多少次。”
李知恩感動的睜開眼,她一臉期待道:“那收不收錢呀?”
邊月:“從你工資裡扣。”
李知恩:不敢睜開眼,希望是我的幻覺。
幾個人收了笑聲。
李知恩大緻講了講她的夢魇。
邊月聽的不太仔細,似乎早就早就知道了。
李知恩說:“所以其實小趙救得那個小女孩就是我小的時候,我媽死了,我爸想害死我得一大筆保險金,大家都說完我很難活到長大,他們說都是命中注定,可是我偏要向老天證明,我能活着長大。”
一時之間誰也沒有說話。
趙渠沒想到這麼活潑開朗的李知恩會有這麼一段不為人知過去。
一想到媽死了,爹還要害死自己,這換做是誰都會心寒吧,這麼多年沒有變成個自卑敏感内向的小姑娘就算好的了,居然還能活的如此開朗大方。
趙渠都想忍不住給李知恩豎起大拇指。
李知恩連忙擺手,“其實我一開始也會自卑敏感,可後來我就想通了,既然我的運氣就這樣了,那我改變不了我的家庭,和我爸,我改變不了老天的想法,那我就改變我自己吧,所以在我拿到身份證的那一刻起我就逃跑了。雖說那些年的确壓抑至極,可我還是浴火重生般活了過來,後來遇見了邊月跟宋哥,嘿嘿,,真的很開心,因為我們像家人,又是朋友。”
宋命倚着石欄,他道:“照你這麼說,這麼些年不是過得挺好,怎麼夢魇複發了?”
李知恩明顯讓宋命問的愣住了。
趙渠用胳膊肘杵了杵宋命,心道老闆嗨嗨嗨這麼這麼直腸子,剛想替老闆打個哈哈,李知恩微笑道:“因為我爸找到了我,他想讓我給他養老,不然就來咱們這裡鬧,不管我搬去哪裡他就跟狗皮膏藥似的能找到,要麼就報警說我是個不孝女,非得讓警察同志找到我,讓我給他領回去。所以這麼久而久之我的夢魇就複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