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結束,醫療分隊開始工作,所有特勤隊員身上都有信号源,他們很快發現了那處高地。
“齊措!快!呼叫醫療機器人!”
“頭部有血迹,腿部有傷!”
在七嘴八舌的吼叫聲中,“齊措”慢慢睜開了眼,他嘶了一聲扶了扶疼痛的頭部,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問道:
“你們是……”
“壞了!齊措傷了腦子了!”自個撞得……
“他腿部流了很多血,需要止血帶!”特勤隊腿上都有特質的編碼标記,飛鳥狠狠心給自己來了一刀。
被簇擁着回到了基地,因着相同的基因,飛鳥順利通過了各類的基因波身份核查,也很快拿到了齊措享受的頂級醫療。
他隻要一直保持着頭疼、惡心的樣子,就可以最大程度的跟所有人保持距離。一切順利,處理完傷口就有人送他去了齊措的家。
雖然已經身居高位,但是基地人口密度極大,齊措的房子就是一個一廳一室的小公寓。
進門就是廳,沿着牆一個兩人的卡座,牆上的桌闆伸開就是吃飯的的位置,對面打着櫃子和簡易的廚房,看樣子很少用到;往裡走就是一個浴室,好在浴室很大也有浴缸;卧室裡終于有了一些生氣,新換的床單被罩有了一點色彩,床頭櫃上放着一個合影。
飛鳥上前,心情沉重地拿起來,那是基地最普通的一個婚姻登記合影,兩人淡淡地笑着,飛鳥很是懷疑這倆人是包辦的。
他還是存了個心眼,打開了相框,裡面果然還有一張相片,應該是登記合影的地方額外贈送的,這張照片上兩人不再幹站了,摟在一起,互相對望着,滿眼都是愛意和欣喜。好在是真夫妻,齊措自殺應該不是感情因素,糟糕的是自己演戲的難度直線上升,他早就自己是彎的,同樣的基因不同的性向,他歎口氣隻能硬着頭皮上了……
懷揣着沉重的心情,他繼續尋找齊措生活的蛛絲馬迹,轉頭翻起來卧室裡的信息面闆,最早的未讀信息居然已經是一周之前了,看來這個家很早就沒人了。
翻了幾下,關于蔣楠的隔離消息彈了出來,飛鳥松了一口氣,也揪了一下心,那樣好的倆人,如今都是不在了……
這難道是齊措自我了結的原因麼?
飛鳥不敢立刻下結論,特勤隊的生離死别更多,軍部也很重視特勤隊員的心理狀态,就算齊措受不了了,也能有人給他硬掰回來。而且蔣楠是感染病毒,不算是齊措有什麼錯,不至于自責到崩潰。
他想着,手指又往後翻了一條,看到了關于齊措違規的處罰通知,飛鳥一怔,仔仔細細又把通知從頭到尾說了一遍,為了妻子,一個頂級特勤居然就……就這麼沖動了?!他不太理解,但是他必須理解,因為接下來,他要好好扮演這個深情丈夫的角色。
繼續又是浏覽了一遍家庭電腦裡的相冊,這才看到了這對小夫妻符合人設的生活狀态。
每張合影裡都是一個笑意盈盈,一個面若寒霜。這個齊措,幾乎沒有笑臉,隻有眼神是柔和的。
作為一個樂子人,飛鳥必須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學會如何甩臉子!
再往後翻,基本上都是蔣楠的随手記錄,醫院的夜晚、順手買回來的鮮花、和同事的合影,還有一張齊措的睡顔。飛鳥也不知道自己睡着了什麼樣,可能就是這樣吧……所有的防備都卸下,隻是沉浸在睡夢裡,一時間心中有了一絲柔軟,四海為家、漂泊半生,他突然也想安穩下來……
馬上,飛鳥就自嘲地搖了搖頭,他連身份都沒有,更不知道自己的來處,隻能先假扮齊措。
齊措……姓齊,齊飛鳥??還是叫齊飛吧,等他查到齊措自殺的原因,他就有自己的名字了。
彭!的一聲,一簇煙花炸向夜空,每次戰鬥勝利城裡都會燃放煙火。窗外萬家燈火,齊飛坐在小小的卧室裡,他記事起身邊的人就在漸漸離去,如今唯一血脈相連的人躺在荒原上。頭一次,他無比渴望認識齊措!如果……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