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睜開眼睛又立馬閉上,約莫着是中午了,洞外的光線太過刺眼。
他暈過去,又被晃起來,來來回回不知道過了多久,最後一次睜眼時好像看到了日出……
他趴在炕上,身下是幹淨的被褥,混身上下也沒有黏膩的感覺,擡腿試了試,刀鞘給他帶回去了。
他骨碌了半圈,把臉朝着洞穴的内側,這才睜開了眼睛。
齊飛不知道去哪了,竈上溫着粥,香氣撲鼻,吉祥立刻爬起來,就這麼光着蹲在洞口一口一口喝着粥。紅色的卷發胡亂鋪在身上,反而成了一身合适的衣服。
看到洞口的紅色毛球,齊飛都驚呆了,他記得昨晚有些失控,他清理的時候看到了血絲。
可現在,吉祥居然可以蹲着……蹲着……
齊飛覺得眼前一花,好像昨晚的一切都是鏡花水月,黃粱一夢。
出于負責的态度,他還是把快馬加鞭買來的藥膏,遞了過去。
吉祥看到藥膏就滿頭黑線,喝粥的手都停了下來。
“我是不是應該提醒你,我們狸族恢複的很快……”
“呀!我忘了!!你真沒事??出血了……”
吉祥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并沒有理會他關切的眼神。
好心當了驢肝肺,齊飛順勢蹲在了吉祥對面,微微偏着頭微笑着看着吉祥喝粥。
“你想殺我啊?”
咽下最後一口,吉祥嘬着勺子,點了點頭。
“為什麼?因為我是西瀾人?”
“因為你知道了我的身份。”
“哦~~”齊飛十分誇張地仰起頭,然後繼續問:“你什麼身份?”
“……”
“你幹什麼,跟我沒關系,我也從來不是什麼西瀾人。”
齊飛吊兒郎當颠了颠腿,嘴角微微上揚,一點也沒有之前的誠懇。可是這次,吉祥沒有懷疑,完完全全地信了。
“如果你想動手,我也不怕,随時奉陪!隻是——我有事要去做,你别礙着我,我自然也不會打擾你。”
吉祥沒理他,直接起來去穿好了衣服,隻在臨走時瞪了他一眼。
齊飛沒去拉扯,就當自己在異世界來了段跨種族的一夜情,他把留給吉祥的金币和房契放到了石塊後面,又找來許多細小的石粒,把縫隙填死,從外面看,這裡完全就是洞壁上的一處裂痕。
做完一切,齊飛開始用集市上買來的刀自制武器,竹子削尖按上箭簇,又開始制作弓。他打算一步到位,直接做把弩,起碼不用花時間适應。
忙活到中午,他的弩就有了雛形,正好可以去林子裡試試,順便解決一下中午飯。
弩的準頭還需要校準,他幾發箭發出去,隻打中了一隻鹿,為了掩蓋血腥氣,他用油布包裹好鹿的屍體,慢悠悠地往回走。
路上,他聽到了馬蹄的震顫,按照震動的強度,這絕對不是單槍匹馬的規模。難道,是軍隊?
他隐匿身形,藏在一個樹洞裡。果然,路過了一隊兵馬,都是身披甲胄的正規軍。
一行人在不遠處的河邊落腳,齊飛看到了比自己那個便宜姑姑更加高大的一群士兵,她們雖然都是女人,面孔也細膩,可塊頭大的驚人!一身重甲絲毫沒有讓他們行動笨重,馬匹也異常高大,同樣披着甲。看樣子,這是一隊赭契族的重裝騎兵,這在冷兵器時代可是妥妥的裝甲坦克,陸戰之王。
他想起吉祥說的西瀾劫掠的事情,難道這麼巧讓自己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