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飛是被痛醒的……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報應!他要是沒替齊措還能在荒原舒舒服服當他的掘金人,不至于開了膛,斷了骨,半死不活地躺在充滿惡臭的營帳裡。
睜開眼睛,他就開始觀察着周圍,營帳裡都是男人,高的矮的,倒是沒有胖的。看樣子都是大泱的契人,他大概猜到随軍營應該不是什麼管後勤的部門,可能就是戰俘組成的軍姬所……
漂亮!沒有最慘隻有更慘!!!
他重重歎了口氣,閉上眼睛準備好好歇歇。突然,有人走過來了,齊飛睜眼看去。那是一個身材矮小的侏儒,和他一樣帶着黑色的面具,西瀾人?
“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同族。”那人十分自來熟,直接就坐到了齊飛身邊。
都是帶着面具,但這個人的嘴角已然有了不少細紋,看來年紀不小。
“我叫忠,你呢?”
“咳,齊飛。”
“你傷到肋骨了,我給你包紮了一下,喝點藥吧。”
齊飛狐疑地看着這個人,他不信一個戰俘營裡面會有這種好事。
那人也是人精,自己先喝了一口,才遞給齊飛。
齊飛别别扭扭地接過碗,一口灌了進去。
“你從哪拿的藥?”
“随身帶的,我是個大夫。”
喝完藥齊飛大驚,渾身的不适一下子就消失了,他在基地吃過一些止痛的藥劑,都沒有這麼立竿見影的效果!除非……握草,這人不會給自己喝毒品吧!他伸手去扣嗓子眼,想盡可能減少攝入的量。
忠看到他的反應,咧嘴笑了起來。
“沒錯,是毒,我不光長的這樣奇怪,身上也時常痛不欲生,這些毒能止我的疼,就是容易上瘾!”
“你大爺!”
“你怕什麼?到了随軍營就是個死,臨死前我給你個痛快!你應該謝我!”
齊飛把嗓子眼都要摳破了,終于把大部分都藥吐了出來。
“你,我,還有那些大泱人都會死!呵呵呵呵”
那人笑得陰森恐怖,周圍本來安靜的人群被這種氛圍所擾,紛紛緊張起來。
“你胡說什麼!”一個契人站了起來,指着忠的鼻子大罵。
“少在這裡擾亂人心!随軍營不就是……和人睡覺麼!要是碰到高階的兵士,老子過的可比在大泱強!”
“呵呵呵呵呵呵呵,傻子……這裡可是赭契族的營地,赭契族最重血統!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就你們這些個契人,他們還能真刀實槍地跟你們睡覺!想的倒美!你們隻會被折磨緻死!!!!”
衆人一下子慌了神,哭喊聲四起。齊飛在角落裡搖了搖頭,戰俘本就不會得到好的對待,這人說的沒錯……可是,也不能說的這麼直白,如果大家齊心協力說不定能找到出去的法子。
他掀起營帳的一角,開始觀察地形。赭契族駐紮在一處高地,四周都是懸崖,唯一向外的通道也是重兵把守。齊飛想到可以通過制造混亂趁機逃脫,就繼續四處看着,西側有一些堆滿物資的帳篷,看來可以找機會放點火……
營帳裡還是吵吵鬧鬧的,一堆人圍着那個侏儒就要動手,突然一個兵士進了營帳,大喝着制止了混亂。
兵士身後跟着齊飛救下的那個青年,他的眼睛裡少了瘋癫和癡傻,行為卻緩慢了許多。看到齊飛,他就匆匆走了過來,二話不說就跪下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