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畫裡的人不是你啊。”

吉祥轉頭，那雙金色的瞳孔煥發出奇異的光芒，透過“君林”，穿過“齊措”，直直地照射在齊飛身上。

“什麼？！！！！那……那是畫師畫的不像！我命人再尋一個畫的像的……”齊飛下意識地退了一步。

他說不下去了，吉祥嘴角上揚，眯了眯眼睛，又打量了齊飛一番。

“我做殺手時，幾乎都是拿着畫像尋人，每個畫師都有自己的風格，畫的不像很正常。”

他又蹦了一下，離齊飛近了些。“所以，我不能隻看面容，我需要看神韻，那樣才不會出錯。”

說完他豎起兩指點上畫中齊措的雙眼，又把手指移到齊飛眼前。

“你和畫中人的神韻，完全不一樣！”

齊飛瞪大了雙眼，他在同事環繞之間，毫無破綻地扮演了齊措一整年，連熟悉心理學的何啟程都沒有過任何懷疑，吉祥居然通過一張畫像，看出了自己全部的僞裝。冷汗瞬間浸濕了後背，齊飛佯裝鎮定，剛準備繼續狡辯，吉祥放在他眼前的手指就戳到了眼球上。

“嗷——”毫無防備之下，被插了眼，齊飛痛的大吼，眼淚狂飙。

“你幹——”

話還沒說完，嘴巴就被一抹柔軟的觸感堵上了，他正好張着嘴，吉祥微微一歪頭就把舌頭伸了進去，挑着齊飛舌頭揉了揉。

齊飛沒了視力，感官一下子變得敏感，吉祥手腳都攀在自己身上，熱乎乎的體溫蒸的他頭腦發暈。抱住了齊飛，吉祥有了支點，輾轉着頭，碾過唇瓣，輕輕吮着唇珠。他虔誠地親吻着，掏出自己的真心印刻在齊飛身上。

留着眼淚，齊飛腦子裡頭全是漿糊，他不知該繼續堅持着夫妻的謊言，還是狠心把吉祥關起來。不知不覺中，他也沉溺在這個吻中，想了太久，念了多年，他回抱住吉祥，收緊手臂讓兩人再無間隔。

不知過了過久，兩人貼着嘴唇緩着氣，呼吸相互纏繞着。齊飛緩緩睜開了眼睛，對上吉祥深邃的瞳孔，什麼話都說不出口。

“齊飛……你還要騙我到什麼時候……啊！！！！！！”

吉祥被拽着頭發扔到了地上，四腳朝天。剛說完，齊飛就這麼氣急敗壞，不知道他有多心虛。

齊飛本來想過去扶，可馬甲要穿好，他咬着牙轉身就走，還沒邁出去半步，腳踝就被吉祥抱住了。

吉祥趴在地上，死死地抱着齊飛的腿，為了不讓他跑，他又往上爬了爬，一手膝蓋，一手大腿根。

一想到齊飛被認出來就要跑，一晚上的委屈再也克制不住了，他就這樣狼狽地哭了。

“齊飛……對不起！我不該丢下你！！”

“我之後去找過你！可是你已經被抓去随軍營帶到西瀾了……我……我沒有辦法……”

“後來随軍營送回來幾個人，沒有你……對不起……我以為你死了……就沒再去找你……”

“我很想你……我真的很想你……你為什麼不認我！我知道錯了……你不要不認我！！！！！”

吉祥哭的眼淚決了堤，手緊緊地抓住齊飛，他無比後悔當初沒能帶着齊飛一塊離開，他又想起死去的師哥還有救不回來的符姬，又好像一切都是自己咎由自取……

那個背影還是冷冰冰的，吉祥隻能漸漸松開了手，再也沒有力氣支撐着自己，靜靜地趴在地上。

“不是你的錯……”

吉祥馬上擡頭，呆呆地看着齊飛，眼淚終于止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