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祥看她不再理會屋裡的人，就直接帶着兩人離開了。

女妖就在那邊喝着酒，偶爾笑幾聲，她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裡，感受不到周圍的一切了。

走出好遠，何啟程一後背都是冷汗，地球發生了很多不同尋常的變異，有的人獲得了更加強壯的身體，有人獲得了更加聰明的頭腦，自然，也有人變成了奇怪的東西……

“她……就是蠻禍……”

走到馬車上，吉祥便開始說起蠻的曆史。

“在她之前最早的蠻是塊白骨組成的巨石，石塊的内部有人聲，他給了契人和進人名字，教習我們文字語言還有耕作放牧的技巧，後來地動了，石祖就消失了。”

何啟程：“啊？爬出來，又被埋了，好慘……”

齊飛：“看來這個人是個對古文明十分了解的人。”

“木祖是一顆古樹，果實就是人頭，樹幹中央有一個會說話的，就是他讓我們有了國家的概念，從此之後才有了大泱和西瀾。之後，突遇雷擊，就消亡了。”

何啟程：“被雷劈死？？他幹了多少缺德事？！”

齊飛：“這是個政治專家？搞出來這麼大的亂子……”

“之後大泱隻剩下蠻教，世間再無蠻神，直到百年前，瀾泱邊境上有個礦洞，挖開之後，居然發現了一地的人頭……”

齊飛、何啟程：“！！！！”

“人頭都是活的……隻有頭，卻活的好好地。那些人頭一見到人就會粘粘到人身上，刀割不下來，隻能那火燒。隻是人頭燒下來，被附身的人也就沒什麼活路了。”

何啟程：“那算是一種病了……一種人頭形狀的寄生蟲……”

吉祥點點頭，接着說：“一開始也就當是個疫病，馬上官兵就把受災的礦整個圍了起來，隻要有人出來就放火。

可是……隻過了幾個月的時間，那些人頭就能夠控制被他附身的人了！有些婦人被附身後竟然可以不停的誕下人頭，繼續附身其他人。”

“進化……繁殖……”齊飛喃喃道。

“對！因為這些人沒了感覺，刀劍砍不死，又能夠共通思維，官兵根本控制不住，最後也成為了怪物的軀殼。戰火蔓延，直接到了都城……這就是讓大泱差點滅國的蠻禍！”

“後來是怎麼控制住了？”齊飛問道。

“因為發現了她的缺點，比起強壯的人她更喜歡漂亮、纖細的身體！”

“啊？不是，都成怪物了，還這麼顔控？？？”

“顔控？”

“就是隻看臉的。”

“那還真是……額，我接着說。當時狸族是大泱的祭祀一族，數萬狸族女子甘願犧牲護佑大泱。她們去接觸被蠻附身的人，讓蠻附到自己身上，趁着思維沒被控制就跳到火中！大火燒了兩個月……火裡面蠻的嘶鳴聲、女子的誦經聲也響了兩個月，蠻神之亂才被平複……”

三人陷入了沉默中，過了好一會，齊飛才問起：

“那剛才那個？”

吉祥歎了口氣，滿身都是無力感。

“那時的大泱各部族都在争權奪勢，狸族占了祭祀一職有着很高的地位，經此一役，幾乎滅絕。很快就被其他部族瓜分了土地和權勢，就在狸族馬上成為第二個鲛人族之時，蠻又出現了……

她不再大規模的附身，而是隻附身在一個人身上，她可以說話可以和被附身的人融為一體了，她找到了泱國的皇帝，不知道用了什麼換來了狸族的封地和安甯，她隻有一個要求，就是要狸族每隔五十年給她提供一個狸族女子的身體。”

“那不就是拿女子祭神麼？”

“其實……還好……蠻隻要漂亮的女子，沒說健康的女子，所以被祭神的一般都是失了神智、或者癡傻的，被蠻神附身還能得到蠻神的庇佑，不然……”不然她們就會被世俗撕碎、蹂躏……

“檀香就是天生癡傻，她是很嚴重的那種，吃飯、喝水、如廁都不會！根本沒法生活！蠻神附體後她竟然有了思維，雖然還是傻傻的，好歹能自己生活了！

不一樣的是這次蠻神保留了檀香的狀态，和檀香共生起來，之前都是直接控制的。”

“那……還算是因禍得福啊……”

“都這麼覺得，就是……有了思維之後……檀香被人蒙騙帶去了青樓，我和其他幾位族長出手保她出來，誰知道她又回去了！！！！！”

吉祥痛苦地捂住臉，“你還要給她養孩子，她生完可能還會被騙……”

齊飛尴尬地撓了撓臉，還真不知道背後有這麼多事，可是也不可能不管，一個癡傻的女孩怎麼可能養大一個孩子。

“而且雖然叫她蠻禍，其實她的存在比起石祖和木祖要好很多。”

“這怎麼講？”

“石祖隻要開口就要百人獻祭，木祖則是千人！”

“怪不得被埋了被劈了！”

“可蠻禍隻要一人，還五十年才要一個，所以……狸族也沒把她當什麼洪水猛獸。”

齊飛默默思考了一會，開口說道：“我覺得這些蠻并不是一個人，而是很多人的集合。所以他們擁有着智慧和無限制的生命，獻祭就是為了續命！”

“好有道理！那這個蠻禍怎麼就要一個人？？”

“可能她不是那麼想續命吧……你看她也沒教給這邊什麼知識，隻是拿着漂亮女孩的身體無作非為，她應該就是個沒有鬥志的人……”

吉祥聽着用力點了點頭，“她看上去的确挺沒鬥志的！”

又想起大着肚子的檀香，吉祥痛苦地捂住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