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星期裡,姜永卓每天天一亮就就帶着火折子去海灘上生火起濃煙,一坐就是一天,一天到晚除了看海上就是看天上,餓了渴了就吃椰子,她不相信有這種離奇的事情發生,更不相信這種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現在姜永卓都開始後悔起來,為什麼自己要去參加那個破挑戰,本來就是自己的一個愛好,現在要拿愛好來生存了。
現在漂流到了這個陌生的地方,居然連人類的垃圾都沒有,而且自己醒來後到現在看到了很多應該生長在不同地區的植物全部長在了一起,她越是細想,越是不安。這裡不會連地球都不是了吧?
姜永卓有些痛苦地扶着額頭,她不願意相信這個推理結果,自己要是真的不在地球了,那自己媽媽跟姐姐怎麼辦?自己這輩子難道都見不到她們了?
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這算什麼啊!
姜永卓越想越煩躁,幹脆往火堆裡加上更多的濕木柴制造更濃的濃煙,希望這股濃煙能帶自己回到媽媽姐姐身邊,她從來都沒有這麼無助過。
從前在野外也多次遇到過危機性命的時候,但姜永卓做事永遠都會有自己的一套方針,有自己的計劃,但是在這裡,這片陌生的土地上,她除了制造更濃的濃煙之外,沒有任何辦法能夠增加自己回去的概率。
少年拎着魚找到姜永卓的時候,對方還在失神一般地望着遠處,她走到對方的面前,感覺姜永卓和以往不太一樣。
姜永卓能感覺到少年走到了自己面前,但現在她沒那個心力去關注别的事情,不安和惶恐快要把她壓垮了,隻剩下心裡那一絲不甘和僥幸支撐 。
少年不知道該如何表達,還是和往常那樣的兩條魚,拎在姜永卓面前,以前的話她會和自己一人一條烤了吃,但現在對方低着頭一言不發。
搞不明白,少年自顧自地插了魚開始燒烤,濃煙大的嗆了她好幾次,最後的魚烤了出來,很多地方都糊了,但少年并不在意吃的很開心,她拿着另一條烤好的魚遞給姜永卓,就像是以往姜永卓會這樣遞給她一樣。
一股烤糊的味道飄進了鼻子裡,姜永卓低頭看着眼前的烤魚,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接了過來,“謝謝你了。”她的聲音有些沙啞,若不是少年認得她的容貌和氣味,都以為眼前這個人不是那個和自己相處了很多天的雌性。
姜永卓咬了一口烤魚,入口便是烤焦的苦味和渣滓,她沒覺得有多難吃,繼續一口一口地吃着,就算少年把這條魚烤的天上有地下無,她也是味同嚼蠟,今天吃的全是椰子,如果這條魚不吃的話,絕對沒辦法填報肚子。
盡管姜永卓沒任何胃口,饑餓對她來說也沒有動力讓她進食,但為了能夠回到人類社會,她還是要補充卡路裡。
吃完了魚,姜永卓随後就将魚刺扔到了火堆裡,然後繼續往裡面加柴,一直到了太陽快落山,她才起身回到山洞之中。
到了第三天,姜永卓幹脆直接在海灘那邊用木柴搭建了一個臨時的庇護所,這個庇護所相當小,隻能遮擋住一面而且隻容得下一個人平躺睡在裡面。
從現在開始,姜永卓便天天守在海灘上,日日燒煙,希望之前的想法都是自己壓力太大所造成的判斷失誤,可是一天接着一天的過去了,少年天天走到海邊來給她送魚,有時候會在姜永卓身邊坐下陪她一起看向遠處,她仿佛能感受到自己的難過彷徨一樣,安安靜靜地坐在旁邊,想要安慰她卻又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海面和天空依然沒有任何人類科技的影子,已經是第七天了,姜永卓也徹底接受了這個事實,那就是她永遠也不可能等到救援了。
從一些蛛絲馬迹當中就能猜到的事情,是她之前一直不願意相信,她沒辦法接受明明還活着卻永遠無法再和自己等到親人見面。
姜永卓從地上站起身來,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她強撐着沒有暈倒,一隻手扶在旁邊的椰子樹上,等到那一陣強烈的眩暈過了之後,才踉踉跄跄地回到山洞裡。
躺在山洞的地上,之前那股頭暈目眩的感覺又回來了,姜永卓不由自主地呼吸加快,胃部有一些不适,恍惚間她聽到了腳步聲,好像是少年回來了。
姜永卓想要翻個身,卻忽然覺得全身無力,無奈之下她隻能繼續躺着。
她想要睡覺,閉上眼睛卻一直在胡思亂想,姜永卓想起了小時候,當時她們還都在農村,有一次媽媽帶着她們去後山玩,說要給她們抓隻田鼠烤了吃。
當時兩個人都覺得田鼠就是老鼠,而她們從小學課本中學到老鼠就是集肮髒,病菌,惡蠹于一身的有害生物,所以她跟姐姐都很抵觸。
“烤熟了吃沒事的,你們看,我還帶了燒烤料。”說到這裡,姜永卓好像還看到媽媽舔了舔嘴角,明明是自己想吃了。
“永卓永越,你們過來看。”姜永卓和姐姐聽到媽媽的聲音紛紛跑了過來,看向母親的手指指向的位置,那是一處平平無奇的草地,至少姜永卓和姜永越看不出有什麼值得特意叫她們過來看的。
媽媽又在捉弄她們了?
“姜女士,這個玩笑一點都沒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