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還發現自己的視線變得奇怪,腦袋能轉動的方向和角度更多了,但對于這樣突兀的變化讓它驚慌不已,手腳并用地想要爬回河裡躲藏在水底,但當它向着手裡爬行的時候,才發現,腹部那裡被沙地磨得生疼,它的腹部是相較于其她地方脆弱一些,但也不至于脆弱到這種地步,隻是在沙地上爬幾下便感覺火辣辣的疼,它腹部上的鱗甲也沒了!
即便如此,姬雨還是咬着牙堅持地爬進了水裡,她本以為進了水就安全了,但沒想到剛進了水裡沒一會兒她就感覺憋得慌,四肢慌不擇路地劃動,沒了身後的尾巴她都不會在水底遊泳了,而且她怎麼剛下水沒多久就感覺要憋死了?
她驚慌之下張開了嘴巴,河水灌入肺中,她隻感覺胸口無比疼痛,幸虧這時候她阿姨及時感到,用腦袋将她頂到了水面上,又放到了岸邊。
姬雨想要開口詢問自己的阿姨這是怎麼回事,卻發現她現在根本沒辦法說出話來。
“你居然也變成這個樣子了。”她能聽到阿姨的話語,卻沒辦法和它溝通。
“現在我知道它為什麼要送你到我這裡了。”
随後姬雨在阿姨教導下成功變回了鳄魚,今天的經曆讓她永生難忘,自己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站在死亡邊緣上。
在經曆了阿姨幾天的心理疏導之後,姬雨才安穩下來,之後她又好奇自己變成的那副樣子,到底和現在這樣有什麼不同,她有時候變成人在陸地上嘗試走路,她學着阿姨的樣子用四肢把身體支撐起來爬行,可以是可以,但是兩條後肢卻因為太長模仿阿姨的姿勢就很難受大腿根也很疼,走不了多久。
讓自己不舒服的方式一定是錯誤的,她偶爾有一次看見一隻黑熊在河邊用兩隻後腿站起來去夠樹上的蜂蜜,這時候姬雨忽然意識到那隻黑熊的腿和自己變成人那樣的腿有些像,等那隻黑熊走了之後,她便上了岸,滑行到那棵樹的旁邊,姬雨是恒河鳄,四肢很短,而她的阿姨是尼羅鳄,在陸地上也能爬行奔跑,她隻能腹部貼住地面用四肢像是劃船那樣往目的地滑行。
在到了那棵樹下之後,她便變成人,依靠那棵樹模仿學習着那頭黑熊的姿勢,緩慢而又别扭地站了起來。
随着她趴在地上的雙腿直立起來,她的視線也變得越來越高,越來越寬廣,她覺得自己很高,原來樹林當中的景色是這樣的,姬雨抱着樹幹,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适,但她第一次這樣站立還不熟悉,沒過一會兒就感覺有些累,跌坐在了地上,但她仍感覺很興奮,她開心地笑着,好像發現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樣,在原地休息了一會兒,她便嘗試再度站起來,這一次也成功了,姬雨便想着這樣站着要如何移動呢?
她回想着自己見過的那些動物,特别是它們前肢和後肢的運動,最後姬雨緩緩地邁開右腿向前踏出一步,好像能行!
她這樣想着,在邁出第二步時卻犯了難,要邁出另一隻腿,好像就不方便抱着樹了,她現在能站立起來,有很大一部分功勞都是這棵樹的,要她獨自站立,恐怕不行。
抱着試一試的态度,她松開了抱住樹幹的雙手,左腿向前邁出一步,沒了樹幹的支撐,她果不其然地跌倒在地,膝蓋上傳來一陣疼痛,姬雨卻嘿嘿地笑了起來。
她轉頭看了看那顆大樹又看了看自己現在的位置,她成功移動起來了,隻要多加練習,她會把這具身體掌握到和鳄魚時一樣熟練。
她整個人都很開心,學會了如此站立和走路之後,姬雨就常常變成人來練習,有時候阿姨過來看她,就見到姬雨變成人在河邊練習走路,她沒想到這副樣子居然要站起來,還可以這麼高大。
姬雨漸漸學會了站立和走路,腿的用法她已經學會了,但兩隻手她到現在還不知道怎麼用,姬雨想起那隻黑熊,它用雙腿站立,還用兩隻手舉起去夠蜂窩。
舉起?
姬雨把一隻手伸直,手掌已經能碰到這棵樹的樹枝了,她手指合攏,握住了樹枝,掌心中傳來略微粗糙的質感。
原來樹枝是這樣的感覺,她還是鳄魚的時候,偶爾打雷會把岸邊的樹枝劈下來落到河面上,她知道它們的樣子,卻沒有試過觸碰這些樹枝會是什麼感受,她的手順着樹枝一路摸到了樹葉,稍稍用力那顆深綠的葉子就被她扯了下來,姬雨拿在手心當中微微用力合攏,樹葉被她捏出水來,再次攤開手掌,那原本完完整整的樹葉七零八落,揉成了一團。
她擡頭看着之前握住的樹枝,再次用手握住,姬雨嘗試手掌發力,沒感覺樹枝有什麼變化,她發力的位置向下,到了手腕,再到手肘胳膊,她忽然覺得那樹枝好像下沉了一些,姬雨繼續用力,‘咔擦’一聲,那樹枝就這樣被她掰了下來,她毫無防備,被沒收住的力度搞得倒退了好幾步,最終跌在沙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