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百思推推小鹿,“你又夢到她了?”
“......”,小鹿迷迷糊糊睜開眼,“嗯”了一聲,側身摟住百思,淚水湧上來,“我感覺她在找我,她一直沒有放棄我。”
“你太想她了吧?”百思幽幽說道。
“想”,小鹿貼着百思,“我不僅想她,還想我父母,越來越想了。”
“想是應該的,”百思黯然。
“......”
“還睡麼”,百思問。
“睡不着了。”
“那我和你說件事吧。”
......
京都
“啟禀陛下,鎮北王籌備的禮物送到”。
“呈上來。”
來人雙手托舉一個錦盒,打開後,冒出森森涼氣,原來裡面還有一層玄冰,待宇文傑毓打開玄冰蓋,吓得龍顔失色。
“放肆,”宇文傑毓一把推開錦盒,“鎮北王太放肆,竟給寡人貢獻如此血淋淋的東西,該當何罪?”
“陛下莫怕,此乃鎮北王一顆赤誠之心。”衛國史官下跪拜道,“鎮北王臨終前說:知君為其煩惱,感念君恩,無以為報,願以死使君心安。”
“鎮北王永無反心,”衛國史官再拜道,“願陛下明鑒,衛國百姓亦是陛下子民,望陛下一視同仁。”
“愛卿何至如此多心,”宇文傑毓頓時松弛下來,面顯哀容,“寡人從未對你有半分猜疑,不過是照例行事而已。卿勞苦功高,本該樂享餘生,怎就......”
“拟召”,宇文傑毓輕拭眼淚,長舒一口氣,朗聲道:“追授鎮北王花百司為忠烈文王,以國禮厚葬。”
“那......”宇文傑毓頓了頓,問道:“王妃怎樣?”
“王妃與王爺伉俪情深,以追随王爺而去。”
“如此可惜了。”
天府宮
司命的指尖流暢劃動着命運輪盤,輪盤中無數道金光有序流轉。
“呵呵”,未見其人,先聽其聲,“司命大人近來可是繁忙?”
“哦,老祖,”司命點下輪盤,轉身施禮,“小臣有失遠迎,望老祖恕罪。”
“無妨無妨,”仙翁手晃了晃,緩步到命盤前,笑眯眯看了一會後,“司命大人着實辛苦,片刻功夫,老夫眼就看花了。”
“不辛苦不辛苦,”司命搖搖頭,而後問,“老祖今日來找小臣,定是為了小墨等人,請......”
“不不不,她們我倒不擔心了,”仙翁否認道,“小墨的事我已知曉,我來此是為了那條小花蛟。”
“哦,”司命忙撫過命盤,一道金光扯動命盤緩緩旋動,他聚精會神直到命盤停下。
“鷹王強行用法力撕開時空裂縫,小花蛟馱小鹿及百思進入時空時,被鷹王誤傷差點碾死在天上。後來僥幸掙脫也給摔了個半死,現還躺山上呢。”說完,司命不無惋惜地歎口氣。
“是個可憐孩子,”仙翁撫須長歎道,“小墨當初殺了他父親,又重傷其母,以至難産而亡,出生便無父母照應,自小受盡磨難。她不僅救出花百思還舍命送走兩人,先不論其道行,單憑這份恩情,老夫定要替小墨還上。”
“老祖意思是......”,司命倒吸一口氣,不會又讓他倒轉命盤吧,很費心力的啊。
“嗯,”仙翁略略思索後,“我将小花蛟帶去化龍池,調養一段時間,看她造化。”
“不勞煩老祖,”司命躬身道:“小臣親自去接小花蛟,并将之送入化龍池。”
進了化龍池還成不了龍的,自古也沒一個。老祖你坦白說要點她為龍不更直接麼,我能有意見麼?
“呵呵,”仙翁滿意地撫須大笑,“那有勞司命大人了。”
“小臣這就去。”
陵山
山太大了,藏玉一個凡人,摸爬滾打找了幾天才找到從天上墜下來的花想容。
花想容躺着一動不動,跟個血人似的。
“容容,”藏玉呆愣了一瞬,而後跑起來,快沖到花想容身前時,她緊急刹住腳步。
從那麼高摔下來,藏玉摸也不敢摸花想容,生怕一碰到她,她就散架了。
“怎麼會這樣?”藏玉掩面痛哭,頹然無力地歪倒在花想容近旁,“我.....帶你.....下山.....找大夫,會......治好的,會治....好的......”
“摔成這樣,哪兒還能治得好”,一個年輕男子突然出現,吓得藏玉哭噎了一下。
“你是何人?”藏玉轉身對他,擺出防衛姿勢,厲聲喝道:“不許過來。”
“我是來帶她走的”,是個人,看到這樣血腥的場面,都會驚慌失措,躲避不及,而年輕男子淡定如常,泰然自若。
“我不準”,藏玉眼淚直流,朝男子嘶吼,“不管你是什麼,都不能帶走她,她沒死,她沒死......”
“你區區凡間女子,何來的底氣?”男子漫不經心地揮揮手,“速速離去吧,莫再糾纏。”
“壞人”,花想容突然詐屍一樣,從地上挺了起來,“休敢傷我小玉。”
“得得得,”男子忙從掌間運出金光,包裹住花想容,“你給自己留口氣吧。最後一口真氣,你再給用掉,我也沒辦法救你了。”
“容容,”金圈中的花想容此刻雙眼閉合,面無表情,對藏玉的呼喚也沒有回應。
“你能救她?”藏玉盯着沉睡般的花想容問道。
“實話說吧,”男子整理下儀容,而後正聲道:“我乃司命也,小花蛟時機已到,我将帶她去化龍池,等她成龍後再來尋你吧。”
司命長袖一攬,一股暖風旋起,連同金光中的花想容消失在藏玉眼前。
荒山野嶺,徒留藏玉一人,仰天迷茫。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