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讓李晴生氣的是,陳曉輝默許着她這樣的小動作。
陳曉輝拿手機給葉曼發短信的時候,杜藍等他發完後,在旁邊輕聲道:“你手機号?”
“啊?”陳曉輝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杜藍拿過他的手機,輸入自己的号碼撥打過來,然後才還給他,“呐,我的号碼,你記下。”
陳曉輝有些無奈的看着她,最後還是把号碼點了保存,同時也記在了腦海裡。
晚上回家後,杜藍做完作業,拿出手機找出陳曉輝的号碼,想了下,發了一條信息過去。
杜藍:“做完作業了嗎?”
過了兩分鐘,陳曉輝回道:“做完了。”
杜藍:“你在做什麼?”
陳曉輝:“做木雕。”
杜藍:“給我發個照片看看。”
陳曉輝:“……”
杜藍找出他的微信加上,然後發了一個笑臉表情過去,又發了一條信息。
“發照片吧。”
過了兩分鐘,陳曉輝發來一張照片,照片上一個手掌大小的小兔子,一隻耳朵豎着一隻耳朵垂下來,很生動。
杜藍把照片存了下來,他雕刻的風格和小學時候很像。
杜藍回複了一句,“很好看,我很喜歡。”
陳曉輝回複了兩個字,“謝謝!”
他把聊天界面返回,裡邊的通訊錄裡隻有兩個人,一個杜藍,一個葉曼。
他剛才拍的兔子其實是他從孤兒院拿過來的,三年來他雕刻的都是一些面目猙獰的野獸,或者是一些壓抑抽象的人像。
他不想讓她看到這些。
他看着櫃子上那些木雕出着神,突然,手機叮的響了一聲。
杜藍又發來一條信息,“你以前送給我的小動物,再差一個馬就集齊十二生肖了。”
他猶豫了半晌,回道,“好,雕好了送你。”
杜藍看着收到的回訊,笑了笑,滿意的放下手機。
陳曉輝拿起了刻刀,開始了雕刻,出了雛形後,他很不滿意。
感覺不對,送給她的禮物,不應該是這樣——
這樣的醜陋、猙獰!
他頹然的放下了刻刀。
第二天,杜藍一直沒有開口問馬的事情,他微微松了口氣。
這天下午第三節自由活動課時,整個學校組織大掃除,女生負責教室裡的衛生,男生負責打掃校園車棚,走道這些區域。
陳曉輝和班裡的三個男生被分配到打掃車棚,那三個男生早拿了自己的工具下了樓,他拿着掃把,一瘸一拐的下了樓,到了車棚時,那三個男生早就站在那裡。
看他過來其中一個斜眼道,“下來這麼慢,故意不想打掃是吧。”
“就是。”另一個說罷指着剩下一大半沒掃過的區域道,“呐,那些地方都是你的。”
這是學校新建的車棚,還沒有投入使用,車棚寬六米,長足有五百多米,那三人隻掃了自己眼前的一片地方,就把掃把扔在了地上。陳曉輝沒有說什麼,拿起掃把掃了起來。
等他全部都掃完的時候,早已不見了那三人的身影。
他拿着掃把往教室走去,路過其他班級的時候,裡邊的人都走光了,今天因為大掃除,隻要打掃完就可以直接放學。
他想班裡的人也肯定都走光了,反正離平時放學還有半個多小時,他更放慢了腳步。走在過道裡,他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呼吸聲,以及一輕一重的腳步聲,他已習慣了這種寂靜。
隻是,在推開教室門的一刹那——
他看到了杜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