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現在真的好心人越來越少了。”
“是啊,院裡的孩子越來越多,願意收養的沒有幾個。怎麼有這麼多不負責任的父母,生孩子不願意養孩子,因為一點點缺陷就随便抛棄。”
“就是,還好曉輝運氣好,碰到一個葉女士願意收養他,不然,經曆那種事後,再回來院裡,還不知道怎麼活呢!”
“曉輝那麼懂事,本來腳就跛了,還遇上那種事。世上怎麼有那種人呢,喜歡□□小孩子,曉輝好好的一個孩子就這麼讓他毀了。這種人就應該直接判處死刑。”
“聽說才判了五年,這眼看都快出來了。”
“哎……”
她聽到這裡徹底呆住了,她們說的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陳曉輝嗎?
她不敢相信,但相同的名字,相同的身體特征,她不得不懷疑。
走之前,她刻意到周圍打探了一番。
結果,讓她震驚!
周一回到學校,她一時有些不敢直視陳曉輝,但餘光總是若有若無的落在他身上。
他和杜藍兩人越來越默契,有時隻是一個眼神,對方就知道它的意思。
看到陳曉輝和杜藍兩人越來越旁若無人的甜蜜,她心中愈加酸澀。
下午第三節自由活動課。
在兩人說笑的時候,鬼使神差的,她走了過去。
她拿着物理課本,毫無意外的,杜藍接過了書,“你哪個題不會?”
李晴随便指了指。
杜藍耐心的給她講了起來,陳曉輝笑着看着杜藍,眼裡有寵溺、有包容、有自豪,同時也有——
愛慕!
她苦求不得的愛慕!
李晴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這時她的血管裡每一滴血都在亢奮,毀滅吧,一起毀滅吧!
憑什麼痛苦的隻有我一個人?
她聽不清自己具體是什麼語氣,她看着陳曉輝緩慢道,“我周末看了一個老電影,叫《孤兒》,裡面的小女孩被……”
女人的直覺永遠難以解釋的敏銳,杜藍瞬間放下課本,打斷了李晴,她笑着對陳曉輝道,“我想吃冰激淩了,我和李晴下去買。”說罷,拉着李晴出了教室。
她把她拉到了一個沒人的樓梯拐角。
一路上李晴意味不明的笑着。
杜藍皺眉看着她,“你這幾天怎麼了?你究竟想說什麼?”
她有些挑釁的看着杜藍,說:“呵……一個被人□□的破鞋,也就你稀罕。”
杜藍眯眼,“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李晴大聲喊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他被一個男人囚禁了十幾天,早就不幹淨了。”
杜藍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李晴看着她的表情,感到一瞬的快慰。
接着,杜藍一把揪起她的衣領,眼睛盯着她一字一句道:“雖然他沒有接受你的感情,但他也把你當朋友,他從沒做過傷害你的事情,你竟然可以這樣說他,原來你的感情就是如此不堪嗎?”
李晴一下子冷靜了下來,眼神開始閃躲,“你…你知道那件事?”
“對,我知道。”“拿他傷疤去攻擊他,這就是你所謂的喜歡?”
李晴一下子沉默了,她低下了頭。
她想到正式上課的第一天時,她一進教室就看到了那個安靜精緻的少年,他低頭看着書,長長的睫毛低垂,在眼睑處投下清晰的陰影,那一瞬間,她覺得窗外的晨光都不及他的美好。
而剛才,她竟然說出了那樣的話。
杜藍看她神色懊悔,松開了她的衣領,接着道:“不要讓我再聽見第二遍這樣的話,也不要讓我聽到周圍有人知道這件事,不然……”她咬着牙一個字一個字慢慢道,“我—會—讓—你—後—悔—的。”
李晴失魂落魄的往回走,路上,她一直在思考,剛才她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是因為一瞬間的憤怒和嫉妒?
還是——
潛意識裡她原本就是這麼想的!
她一下子從骨子裡打了一個哆嗦,原來那才是真實的自己?
最讓她不想承認的是,剛才在教室裡的那一刻,她甚至真的想過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件事。
灰蒙蒙的天空,寒風鑽進衣領,她突然覺得這十二月的天氣,讓人從骨子裡發冷。
看到杜藍走進教室,陳曉輝對着她笑了起來,細碎的陽光灑在他頭發上,清亮的眼睛眯了起來,“買到了嗎?”
他這一笑,歲月一下子變的悠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