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飛撥通電話并不啰嗦,直奔主題詢問道,“爸,我想問個事兒,就是像你們廠子裡采購過年年禮這些是怎麼個流程,有沒有啥具體要求?”
“你小子怎麼突然問這事兒?”覃父疑惑。
“這不是咱縣裡面出了幾款新的糖果,我嘗了一下,覺得味道很不錯,感覺在首都都能賣得挺好。現在銷路出了點問題,剛好那個業務員認識我哥,就想着打聽打聽城裡的情況。”
覃父沉吟片刻說道,“嗯,采購的話沒有嚴格要求,主要還是得看東西如何。”
覃父沒說門路同樣重要。畢竟沒有門路,采購科的人可不是誰都見的。除此之外就是關系,不然就算産品再好一般也不敢去随意采購,就怕出什麼問題,畢竟在他們這個位置上凡事還是講究個穩妥為主。
這裡面的門道多着呢,哪兒是這麼簡單就能确定。
“不過,你剛剛說的,這糖真有那麼好吃?”
“我還能騙你不成!你也知道首都的糖我都吃的差不多,對比下來我是覺得還不錯。”
“這樣,你可以先寄一點過來看看,其他的之後再說。” 話雖如此覃父并沒有抱太大的信心,首都啥好東西沒有,犯不着從一個小縣城采購。
當然,如果這糖确實好的話,他倒是可以幫忙牽線,這就不必在電話裡說明了。畢竟,這還是林季陽第一次找他幫忙。
“得嘞!那我待會兒就寄。”覃飛樂颠颠的回應。
多餘的話兩人都沒有說,現在的電話是有接線員聽着的,太過敏感的話題并不适合在電話裡面講。
倆人随後去了趟供銷社買好糖,當天便寄了出去。
三種類型的糖林季陽各買了三斤,另外還有一些當地的特産一同寄過去。之前覃父覃母可是送了不少東西,現在碰巧有這個機會,自然不能說隻買一點點當做樣品。
剩下的事兒,林季陽這邊也無能為力,隻有等消息。
七日後,向禾下班回家帶來了好消息。
覃父今天上午回了電話,說是寄過去的東西很好,廠子裡有采購意向,如果可以的話,最好能見面詳談。
林季陽懸着的心終于放下。
接下來就看他的發揮了。
次日,他便讓向禾聯系郭亮。
郭亮接到電話時又驚又喜,完全沒想到這事兒還真有戲。當時不過是死馬當作活馬醫,吐槽給林季陽聽,現在反而找到了一條活路。
接到電話的第二天,郭亮就按約定到了紅旗公社。他也沒找别的地方,就等在供銷社的門口,時不時的抻着脖子張望。
遠遠看見林季陽的身影,郭亮立即揮動手臂,大聲喊道,“哥!林哥,我在這兒呢!”
“你怎麼來得這麼早?”
林季陽詫異,他今兒是跟向禾一塊兒來的,也就是說是趕着供銷社的上班時間。可郭亮比他們到的還早,要知道從縣城過來可比他們遠得多,郭亮這怕不是天不亮就從縣城出發了。
“這不是聽嫂子說你有辦法了嗎?我就趕緊過來了。”
“行,看得出來你挺着急。那就不耽誤,咱找個地兒聊聊。”
“好,聽你的。”郭亮沒有異議,但憑林季陽做主。
眼看時間還早,林季陽索性帶着郭亮一起去了國營飯店,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
“林哥,你可就别吊我胃口了,你說的法子是啥呀?到底靠不靠譜,能不能成?”
“我辦事肯定靠譜,隻是我這談的地方遠了些,估計得先跟你們廠領導聊聊。”
“能有多遠?是在省城嗎?找廠領導談什麼?我說林哥這事兒你可不能诓我啊。”郭亮在心中暗自思忖,沒聽說林季陽在省城有關系啊。
林季陽微微搖頭,“不是省城。”
“那到底在哪兒?”
林季陽輕輕吐出兩個字,驚得郭亮差點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