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陽瞬間精神一振,步伐更加快了,但也更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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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竹是被疼醒的。
她隻覺得後腦像是被無數根針同時猛刺,過于明顯的疼痛感如同一波又一波洶湧的潮水不停地沖擊着她神經,讓她恨不得再次陷入昏迷中。
她腦袋還有些暈暈乎乎,意識混沌不清,像是處在一團黏膩模糊的迷霧中。隻是本能想要伸手摸向疼痛感的來源。
可下一秒,向竹卻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緊緊地捆綁在身後,粗粝的繩子勒得她手腕生疼。
向禾的心跳突的漏跳一拍。
她想起來了!
她回家路上被一個蒙了面的男人打暈了!
向竹費力睜開如同灌了鉛的眼皮。
映入眼簾的先是一片模糊的綠色,她努力眨了眨眼睛,試圖讓視線清晰起來。發現周圍都是茂密的玉米葉,而自己正躺在其中,身下的位置是茂密玉米地裡唯一的空地。
但也不是天然空着的,而是這處位置的玉米已經被人人為掰倒的。
看清周圍的同時,向竹也感覺到自己的嘴巴被一塊髒兮兮的布團給堵住了,那布團散發出一股極其難聞的酸臭汗味。
向竹隻覺胃裡一陣翻騰,控制不住就要嘔吐出來。偏偏嘴又被堵得嚴嚴實實,隻能本能的發出嗚咽似的幹嘔聲。
向竹發出聲音的瞬間便後悔了想要收回去,但這種生理反應根本由不得人,她隻能盡力壓低聲音。
盡管這聲嗚咽很小,但在寂靜的玉米地裡卻也足夠暴露她已經清醒的事實。
這時,周圍果然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人正在快速的朝這邊過來!
向竹的身體瞬間繃緊,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神裡滿是驚恐。
不知是那人疏忽還是怎的,她的雙腿并沒有被綁,她強壓下因為恐懼身體本能産生的顫抖掙紮着爬起來,想要逃離。
可頭部傳來的疼痛以及因此引發的眩暈,光是站起來已經幾乎耗盡了全部力氣,而恐懼和虛弱更是讓她手腳不聽使喚。
盡管如此,向竹腦子裡也隻有一個字:逃!
拼盡全力的逃!
向竹踉跄着跑起來,周圍的所有聲音似乎都被無限放大。
向竹隻覺自己心跳如鼓,每一下都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她也能聽見自己越來越粗重的喘息聲和玉米葉被扒開窸窣的聲音以及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她感覺自己好像一隻陷入絕境的獵物,而身後的獵人正在步步逼近。
果然,終究是白費力氣。
向竹跑了不到兩步,随着越來越近的腳步聲,是頭皮被人扯動的劇痛,下一瞬她便被人撲倒在地。
本就受傷的後腦被人用力扯動,向竹瞬間疼得都要暈厥過去,意識似乎有幾秒的空白。如果不是嘴被堵住了必然會是一聲痛呼,盡管如此還是溢出了痛苦的嗚咽聲。
不等她有所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翻轉過來。
向竹忍痛想要看清對方,卻發現男人還是戴着頭套,緊緊遮住了面容,隻有露出的一雙眼睛,滿是兇狠。
向竹本來還不明白蒙面男人為什麼要将她反轉過來,但他接下來的動作卻讓向竹心底瞬間冰涼。
蒙面男人雙手伸向向竹的衣領,開始蠻橫的撕扯。
不!她不要被人xx!
強烈的渴望似乎給身體注入了力量,向竹開始劇烈掙紮起來,她拼命扭動身體,用唯一能活動的雙腿不停地蹬向周圍的玉米杆,試圖擺脫束縛。
然而這隻是徒勞,她的這些動作似乎更激怒了對方,蒙面男人直起身來發狠似得用力在向竹臉上甩了兩巴掌。
向竹隻覺一陣耳鳴,蹬腿的動作不自覺也緩了下來,雙頰瞬間腫脹起來,嘴裡似乎嘗到一股鹹腥味兒。
蒙面男人見狀這才放松了幾分壓制向竹的力道,然後繼續伸手撕扯向竹的衣服。
向竹本已精神恍惚,但脖子被一雙陌生的手撫上的瞬間,她感到了無比的惡心、屈辱。
不!不可以!
她不可以就這麼認輸!
一定還有别的辦法!猛的她忽然想到姐姐和姐夫不久前提到的,對付壞人就是直擊要害!
她奮力一擊,用僅剩的最後一絲力量将膝蓋用力頂上蒙面男人的□□。
蒙面男人手上的動作如願停了下來。
不過,可能是力氣不夠,并未讓蒙面惡男人痛苦太久,反而讓他更憤怒!
男人喘着粗氣,終于忍不住罵了一聲,“賤人!”
然後雙手用力掐向了向竹的脖頸處。
脖頸被人用力掐住,無法呼吸帶來的窒息感越來越明顯,視線也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力氣一絲絲從身體裡抽離,死亡的絕望籠罩着她。
向竹心中仍有不甘,她想要反抗。
可是,好累。
她真是沒力氣了,眼角溢出最後一滴淚,雙腿也無力的蹬動着。
林季陽一路追逐過來遠遠便看到這樣一副場景,他再也顧不得會不會驚動人!他大吼一聲,“住手!”
蒙面男人似乎根本沒想到會有人突然出現在這裡,身體直接被吓得一抖,驚慌失措地轉頭看了一眼林季陽,立馬拔腿就跑。
林季陽本能想追,但又擔心向竹的狀況。
抓人重要,但救人更重要!
林季陽放棄追人,停下确認向竹的狀況。
向竹的狀況并不好,一身泥土,雙頰帶着紅腫的巴掌印,更重要的是人已經昏迷過去了。
林季陽根本不懂該如何救人,他緊急掐了掐向竹的人中,見向竹仍是沒有反應,心一橫決定把人背出去求救。
“等等!别動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