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蓮深吸一口氣,推開了房門。
王巧珍坐在凳子上隻輕飄飄斜睨了她一眼便挪開了眼睛更是将頭扭向了另一邊。
向蓮無視王巧珍的冷漠,三兩步上前走近之後便蹲在王巧珍身旁,抱住了她的一隻手臂,“媽,我們就幫忙找找到底是誰在背後亂說,我都說出去了。”
“不可能!我憑啥要幫胡秀英。”王巧珍一把把手從女兒手中抽出來直接拒絕。
“她胡秀英不是厲害得很嗎?怎的還要我幫忙?有本事就自己解決啊,别以為我沒看出來,她剛在地裡還想跟我幹仗呢!”
說到這兒,王巧珍就生氣。
從昨天開始,她心裡就憋着一口氣。
雖然知道兒媳婦葛紅霞中午吃飯那會兒說的話有故意挑撥的意圖,但她的确對女兒這兩天行為十分不滿。
昨天那麼的大的事情問她也不說,今天上午居然還瞞着家裡直接請假了。不僅如此,現在更是要讓全家人一起給胡秀英幫忙。
真是越來越不着調!
還有先頭在地裡那陣女兒求着讓胡秀英相信,她心裡也老不樂意了,這不就相當于她在妯娌面前服軟了嗎?
要不是公安來了,她指定不會就這麼算了!
想到這兒王巧珍狠狠地剜了向蓮一眼。
向蓮看着炸毛了的親媽,心裡歎了一口氣,緩了緩語氣,“媽,你聽我說,我們這麼做真不是在幫他們,是在幫我們自己。”
“幫自己?咋可能!咱家又沒事兒,不管從哪方面看那都是我們幫她的!”王巧珍噌的一下站起來,她幹啥要幫胡秀英,她看好戲都來不及。
王巧珍雙手抱胸,瞅了眼向蓮側身就要擡腳出門,不想再聽女兒的廢話,“别拿哄騙你奶的那套說辭來糊弄我,我不吃你那套。”
“媽,你等等!” 向蓮一把拉住人, “你聽我分析,關于向竹的傳言現在是不是已經傳得全村都知道了?而且都說是咱家傳。”
向蓮看着王巧珍不以為意的表情,繼續道,“是,事實上我們确實是不知道,但是架不住說的人多啊,再加上咱家和二叔家的關系,備不住就有些不知真相的人真的信了是我們傳的謠言。如果我們不澄清的話,這口鍋就穩穩的背在了我們身上。”
“要是這鍋咱家背了,以後這話再傳出去,我不是更難說找對象。”向蓮再次樓住王巧珍的胳膊,“媽,我這都為了我自己的未來着想!”
王巧珍雖沒回答但一看那表情就知道她把向蓮的話聽進去了。
不得不說,這話還是正正好撓到了王巧珍的心上,女兒馬上二十歲了,高中畢業也都一年多了,這年紀再拖下去眼瞅着就拖成村裡的老姑娘了,要真如假設的那般,到時候還嫁不嫁人了。
這邊向蓮在房間裡認真勸王巧珍的同時,隔着堂屋的另一個房間裡,收拾完竈房的葛紅霞也正好回房。
她看着躺在涼席上搖着蒲扇的向輝問道,“他爹,我看奶還有爸都被他姑給說得要幫忙了,咱不跟着一起?”
向輝輕嗤了一聲,“去什麼去!懶得跟向蓮那丫頭胡鬧。”
說完他又不耐煩的翻了個身搖着蒲扇閉上眼開始眯覺。
他才不出去呢,這麼熱的天在家躺着不好,還要出去遭那些罪。再說就算真有啥家裡有人去做就成,缺他一個也不影響啥。
葛紅霞看着背對着自己的男人,沒有像往常一樣躺上床休息,坐在闆凳上沉默良久。
其實,她還是有些不安的。
同為女人,她代入一下自己,一切皆有可能,萬一真是發生了小姑子假設的事了呢?
***
唐、馮兩名公安在宏明大隊待了大半天,直到下午差不多五六點才離開,兩人除了詢問向竹、向禾等人之外還去案發現場進行勘察。
陪同兩名公安一同去現場的是林季陽、向松和向永勝三人。
三人目送唐、馮公安兩人騎車離開前往公社這才轉身往回走。
三人中林季陽是唯一一個清楚知道案發具體位置的人,向永勝做為大隊長也是理應陪同,隻有向松屬于可有可無的人員,但林季陽卻堅持讓大舅哥同路。
原因自是跟之前一樣,怕大舅哥沖動行事。
在去縣裡報案做筆錄時林季陽跟公安提到了昨晚向蓮偶然聽到的談話,當時向松就在場沒避開也知道了這件事。
這也是之前在大隊部時大隊長向永勝提到說他猜測謠言開始傳播的時間是昨天晚上時向松才會有那麼大的反應。
因此,這種情況下林季陽就更不可能讓向松離開自己的視線了。
三人并肩走在回村的土路上,一時無人說話。
林季陽不知道另兩人在想什麼,但他的腦子裡卻是在回憶唐公安和馮公安之前的所有對話。
唐公安和馮公安說根據現有的兩個物證,也就是綁住向竹的繩子和堵嘴的布團可以推測的犯罪嫌疑人是有預謀的。
案發現場提前被鋪平的玉米地也佐證了這一點。
畢竟,從時間上來看他到達案發地附近的時間和向竹被打暈帶進去的時間間隔并不長。
而那塊平整玉米地不算小,不可能是現砍出來的。
唐公安和馮公安還說根據向竹描述犯罪嫌疑人從出現打暈她到後來全程都是蒙着面,推測犯罪嫌疑人有一定可能是向竹認識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