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素隻多活了三個月,她最終還是沒能挨過這年的冬天。
葬禮那日,許多人紛至沓來,可大多都被攔至門外,到底是來悼念還是來談生意,他們這幫人看的比誰都清楚。
唐家人平靜地來,平靜的離開,沒鬧過一次,女兒的死是他們的刺,白喻清作為女婿,已經很好了,他們也很滿足,至少素素是笑着離開的。
就是白老夫人都沒再多說什麼,這令人琢磨不透,可後來卻說是因為白喻清差點死在老夫人面前,才換來的安甯。
白喻清的多數好友都來了,同事,發小,兄弟都來為他的亡妻悼念。
顧薄錦和陸卿墨陪伴是最長的,連着在這裡待了兩天,幫着照顧了賓客。
南乾玥和秦寂兩人都未能到場,但秦寂讓秦昃将他的那份也放上。
秦寂沒到場,人在M國,聽說是被人打了,反正人現在是活着,就是下床還費勁。
“老白,節哀,瑞年那孩子……”顧薄錦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以示舒緩一下心情。
“孩子在唐家,我怕我會抑制不住情緒,在唐家也能好好的長大。”他語氣平靜,帶着一種……那種感覺顧薄錦有點說不上來。
他們都沉默了,做了這麼多年兄弟,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勸了。
“阿錦,今天已經是第三天了,是不是該……”他說不出來,可若是不能讓他的素素好好的,他更會後悔。
他絕望了,帶着痛苦絕望了,喪妻之痛他已經嘗過了,真的好苦好苦啊。
眼角一滴淚滑過,卻始終未能落下。
陸卿墨看着他這副樣子,跟顧薄錦相視一眼,打算告别,此時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白少爺。”白喻清聽到聲音,也沒什麼心情看任何人。
來人一身黑,但臉上的妝容極濃,她身後跟着一夥子人,來的目的看着不像是好的。
“唐小姐生前欠了我們一批貨,這貨到不了,違約金總得賠吧。”她語氣聽起來像商量,實則就是一個強硬的态度,我今日就是要錢的,你不給錢我就鬧。
顧薄錦沒出聲,隻是看向白喻清,他沒有動,更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了。
顧薄錦理了理衣襟,剛要開口,就有一道熟悉的聲音先比他開口。
“杜老闆,那您說您想要什麼?”南乾玥從外面緩緩走了進來,身後沒帶任何人,但她進來就在無形中給人釋放壓力。
看到她時,屋裡的人都帶着不同的神情。
南乾玥這樣子顯然是剛下飛機,一身簡單的黑裙,未曾化妝,難為她剛下飛機就趕來了白家。
杜燕似乎是找到什麼突破口,她帶着點難為情的表情,“南總啊,我也沒什麼想要的,就……”
“唐素生前,曾委托過職業代理人,全權掌握工作室的事,這一點我是知道的,還有你的那個生意我記得她給拒了,杜老闆這是跟男人睡的,把自己都迷的找不到北了,來這裡撒潑?”她聲音狠厲,看向她完全不像是在看一個人,而是在看一個死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