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現在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了?不對,是我不知道自己要說些什麼了?”宋頌起身去冰箱拿了兩罐冰啤,遞給好友一罐,她自己打開一罐低頭喝了口,“你為什麼那麼愛他?他就那麼好?”
“等你遇到喜歡的人就知道了,我知道他有不好的地方,但人哪有完美的。我也不完美啊,他很包容我。”
宋頌忍不住打斷好友,“包容你就是對你動手,是嗎?”
“哎呀,隻有那一次,再說,後來我打回去了。他後面再也沒有動過手啊。”
看好友還在替她家暴的丈夫辯解,宋頌無可奈何。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她什麼時候才能發現,她的丈夫沒有她想象中的好,什麼時候才能下定決心離開那個男人?
“那你今晚是怎麼回事?”宋頌雙腿交疊坐在好友正對面,“大半夜的,一個女孩帶着個孩子,有多危險,你老公會不知道?”
陳珍珠原本收起的淚意又汩汩流出,“吵架了,他讓我滾,我就滾了。”
“然後呢?他就沒下來找你?都這個時候了,沒給你打一個電話?”宋頌簡直想直接拿把刀沖出去,幹脆砍死那個男人算了。“這算什麼丈夫?家裡錢你在賺,孩子你自己帶,什麼都是你來操勞。”
“要這種男的有什麼用!”宋頌氣到胸脯起伏,仰頭一口氣喝完所有的啤酒。
陳珍珠靜靜地聽着好友說話,她一句話也沒應,隻是安靜喝着酒。
得不到回應的宋頌十分挫敗,她想讓好友離婚,一開始好友也同意了,但男方不願意,後面推遲推遲着,陳珍珠就打消了離婚的念頭。盡管她嘴上說着是他不願意離婚,但作為旁觀者的宋頌何嘗看不到,她自己就沒有離婚的決心。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我這裡你可以一直住,完全沒關系,但那個人,你有沒有想過和他的未來?你的人生真的很需要他嗎?”宋頌雙手搭在好友的肩膀,讓她正視她的眼睛,“你從心裡問問自己,你真的要一直這樣嗎?這樣對你對儀謙真的好嗎?”
宋頌很想痛罵陳何一頓,但是當着好友,還是留了餘地。誰知道她會不會腦子抽掉,又巴巴地去上趕着和好。之前不是沒有過類似例子。搞半天,自己成了被罵的那個。
“還沒想好,看他明天會不會來接我們吧。”
聽到好友的話,宋頌一肚子氣煙消雲散,被氣沒的。“你們倆還真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兩人躺在客廳地闆上,雙手枕在腦下,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着話。
“我知道你肯定在心裡罵我,但我就是轉不過來,可能還是不夠深刻吧。”
宋頌在心裡歎了口氣,淡淡道:“是不是他把你打進醫院,你才會轉過彎?”
陳珍珠嘿嘿笑了幾聲,“他不會。”
宋頌閉上眼睛,真是一句話都說不出,真是服了,珍珠是被奪舍了嗎?
“我看你老公還好哎,至少剛才他表現的很得體。明明我們前不久才見過,但他像是什麼都沒發生,自動略過。”
宋頌繼續歎氣,“那是因為來之前我和他說過。”
“那他蠻聽你的話。”
宋頌:“……你真是戀愛腦沒救了。”
“你可以這樣想啊,再怎麼樣,你老公好歹年輕多金長得還帥,其他先别管,錢這一塊肯定不會虧待你。”
原本宋頌想反駁,但珍珠有一句話說得對,蘇銘峥在錢的問題上的确沒有虧待過她。
“你真的是個戀愛腦,”宋頌重複,語氣堅定,“别人屋子爛了是跑,是去尋找一個更安全的地方,你倒好,你是覺得自己可以看到星星了。”
陳珍珠不以為意,笑道:“看星星也不錯啊。”
宋頌要被好友氣吐血,每次兩人談及這個話題都會不歡而散,如果陳珍珠不是自己的好友,宋頌才不會搭理她,這種戀愛腦她一定離得遠遠的。
“你真是沒救了。”宋頌說完這句話閉上眼睛很快進入了夢鄉。
次日早上醒來,宋頌打開手機看到蘇銘峥昨晚發來的信息:【出差,有事聯系大陳。】
陳珍珠洗漱完走到宋頌身邊,“看什麼呢?”
宋頌的防窺膜昨天在蘇銘峥家裡不知道什麼時候摔碎了,她揭掉還沒來得及貼新的。陳珍珠看到了她和蘇銘峥的聊天記錄。
“喲呵,這不挺好的。感覺沒有你說的那麼糟糕啊,至少會向你報備。”
宋頌無奈歎氣,“你對另一半的要求就那麼低?”
“不是我的要求低,是你的要求高。”陳珍珠也歎氣道:“因為你沒有戀愛過,所以……”
“我戀愛過,”宋頌打斷好友。
陳珍珠漫不經心道:“你那個傻逼初戀不能算是戀愛。”
宋頌懶得再和陳珍珠争論,她去把熱好的早餐拿出來擺放到餐桌,“你去看你兒子醒了沒?”
客廳隻留一個宋頌,她坐在餐桌前,單手撐住下巴,十分不解,朋友到底從哪個時刻變成了戀愛腦?
等了會兒,沒等到她們母子出來。宋頌起身去到卧室,陳珍珠正站在窗前接電話。
“我不要自己回去,你必須來接我。”
很好,又要和好,又要回去了。宋頌重重地歎了口氣,戀愛腦真應該在醫院單獨設科,有病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