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哭啊？”山奈的抱歉僵在臉上，“你騙我？”

“還是有點眼淚的。”池樂以獻寶似的把手擡起來，上面一點水痕，“你看，是吧？”

山奈受到一萬分打擊：“那是你的口水吧？”

“胡說八道！”

車在校外，池樂以生怕他跑了，亦步亦趨地跟着他。

他提醒：“系好安全帶。”

“哦，”池樂以想起來，“坐副駕的時候我總是忘系安全帶，因為坐我家車的時候，我從來不坐副駕。”

山奈打開車燈：“為什麼？”

她無意說道：“因為我姐喜歡坐副駕，他總是占着副駕。”

山奈脫口而出：“你姐不是結——”

說到一半，他意識到什麼突然戛然而止。

池樂以腦子一振：“我姐結什麼？你知道我有個姐姐？”

“你沒有嗎？”山奈無辜地看着她，“項是齊說你有個姐姐，還有個弟弟，姐姐已經結婚了。”

“奧，對對對，”池樂以頓了下，然後一拍腦袋，“我說的是以前她沒結婚的時候，但我已經養成習慣了。”

“嗯。”

車快速行駛，山奈眼尖，看見剛才路過的路燈下，下水道口一塊黑色的東西在動，立馬問：“剛剛是不是有隻貓？”

“哪裡？”池樂以從後視鏡往後看。

山奈停下車：“在後面。”

他翻了翻自己的書包，拿了東西下了車，池樂以跟過去。

路燈下一團黑色乖巧地蹲在地上看髒水，它幾乎與漆黑的路面融合到一起，若不集中注意，很難發現。

見有人靠近，黑貓也不害怕，反而喵喵叫着過去蹭人的腿。它隻蹭池樂以，反而無視了拿着火腿腸的山奈。

“寶貝，我可沒有吃的給你哦，”池樂以後退一步，“他有，你蹭他。”

黑貓上來聞了聞山奈的褲腳，扭頭就走，山奈俯視着貓，不說話，也沒有湊上前的意思，把火腿腸的包裝去掉，放到地上。

黑貓聞到味道，這才喵喵叫着跑過來。

池樂以調侃他：“你這麼喜歡吃火腿腸？車上都備着。”

“不是，我不喜歡，”山奈把廢掉的包裝折起來，“有時候看見一些流浪的小貓小狗，覺得他們可憐，就會給它們喂根火腿腸。”

黑貓蹲在地上，對着掰碎的火腿腸聞了又聞，最後瞥一眼山奈，尾巴翹得高高的走了。

“嗯？你怎麼不吃？”池樂以蹲下喚它，“火腿腸可好吃了。”

“有些流浪貓嘴可挑，”山奈拉她，“它生得膘肥體胖的，應該也不缺吃的。”

“有一股馊味，”池樂以嗅了嗅，聞到火腿腸的包裝上，“這個腸是不是過期了？我聞着味不對。”

“我前兩天才買的，怎麼就壞了，”山奈聞了下，笑，“難怪不吃。”

*

“你睡上次那個房間吧，”山奈把書包放下，一屁股陷進沙發裡，“床單被罩我已經換好了。”

“以前都是你自己打掃衛生？”池樂以看着偌大的别墅，開始犯愁。

這打掃一次得好幾個小時吧？

“不是，有小時工，”山奈扭頭望着她在别墅裡到處看的身影，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小時工我還會請，你不需要操心太多。”

他的眼裡閃着幽幽的光，像慶祝獵物成功上鈎的獵人。

池樂以眼前一亮，這就是說她隻用做飯就行，對吧？

山奈也太好了吧！

她跑到他身旁坐下，笑臉相迎：“那我一個月工資不用給這麼多，四千就行。”

她不會在這個世界呆很久，她要回家，攢太多錢也沒用，嗨讓她覺得愧疚。

“我願意給你就拿着，”看着她嬌俏讨巧的笑，山奈心裡有些煩躁，但面上沒有絲毫表現，“便宜不占王八蛋。”

池樂以不笑了：“給你省錢你還罵我，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山奈盤腿坐着，懷裡一個抱枕，失笑：“……這個歇後語好像不是這麼用的吧？”

“叮咚叮咚——”

門鈴響起，池樂以看了下表：“都快九點了，這麼晚誰會來？”

“不知道，”山奈擺弄着手機，淡淡道，“我這地方沒人來，不用管。”

門鈴響了會就不響了，轉而他的手機來了電話，池樂以瞄一眼，上面備注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