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着魚去餐桌的時候,貓貓急切地跳下竈台,嘴裡嗚嗚地叫。
“少不了你的,急什麼,”貓貓殷切地盯着碗,她仿佛看見了阿蠻,“給你挑挑刺。”
貓貓用力拱着她的腿,尾巴高高翹起。
挑好刺,她放下碗:“好了,吃吧。”
貓貓湊過來,叼起魚肉開始大快朵頤。
池樂以看着它笑,怎麼連吃相都一模一樣呢?
房裡不見山奈的影子,她給他打了個電話,客廳卻響起他的手機提示音。
他沒拿手機就出門了。
現在是下午三點,池樂以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沒辦法,她把一半魚單獨放起來,自己先吃了飯。
此時貓貓的碗已經空了,貓貓舔了舔嘴唇,優雅地跳到沙發上,兩隻爪子窩到身子下面,安靜地看她吃飯。
受不了它純粹的注視,池樂以朝它招手:“貓貓,過來。”
它打個哈欠,把頭偏到一邊,無視她的動作。
池樂以還沒察覺不對,以為它是聽不懂自己說話,于是把筷子一放,站起來去抱它。
“吃飽了嗎?要不要再吃一點?”
剛靠近沙發,貓貓的耳朵微微聳動,在她摸到它的瞬間飛快跳下沙發,尾巴惬意地甩來甩去,任她怎麼叫都不理她。
“……”要不是這是在異世界,池樂以真的會以為它就是阿蠻。
太像了,這吃飽了就翻臉的勁都像得離譜。
她喃喃自語:“我剛把你喂飽了……”
睡飽吃足,池樂以現在精神格外充沛,今天還沒打掃衛生,她決定先打掃衛生。
因為之前一直有小時工和掃地機,他們兩個也沒亂扔垃圾,所以屋子整體還是幹淨的。
山奈的房間很簡單,除了必須的生活用品,幾乎不見别的東西,桌子上也隻有幾個文具,草稿紙和一摞書。
“什麼膠水竟然叫狗皮膏藥這麼奇怪的名字?”
擦桌子的時候,她不小心碰到一個小瓶,定睛一看發現是瓶膠水,膠水起名狗皮膏藥。膠水沒有蓋子,裡面已經完全幹了。
“都幹了還留着幹什麼。”
她随手扔進垃圾桶。
*
山奈對池樂以的要求不高,兩人作息相似,沒有什麼需要磨合的,就這樣一起生活似乎也不錯。
夏洛雲這兩天一直沒有回學校上學,頌子林因為頂撞老師的原因背了個處分,被要求在家思過一個月,而程雨然一個人在校也收斂了很多。
夏洛雲和頌子林如果都回來了,肯定不會放過她,還有餘少青,等他再回來做班主任,自己也不會好過。
想了想,她打開手機開始搜索餘少青的名字。
跳過幾個同名的新聞,她在社交媒體軟件裡發現了一個控訴他的學生。
文章發于三年前,講述了餘少青如何縱容同學孤立霸淩他,如何利用家長的信任欺騙引導家長辱罵毆打他,以及怎樣借此收受大量賄賂。圖片除了一些博主抑郁症的病例單、可以作為證據的聊天記錄、錄音,還有餘少青受賄的照片。
可惜這篇博文當時并沒有引起重視,點贊量和轉發量都少得可憐。
池樂以點進博主主頁,最新更新停留在兩年前,她不由皺眉。
抱着希望,她打開對話框,把自己的情況發送過去,期望男生能與自己聯系。
有個女生從外面急沖沖跑進來:“重大消息!”
這一嗓子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什麼消息?”
方沐心放下懷裡的一摞作業本,一臉神秘莫測地賣關子:“你們猜猜。”
有人不給面子:“猜不出來,别賣關子了!”
有人不信:“每回都說是重大消息,哪回重大了?”
方沐心也不生氣,給自己辯解:“這回是真的,你們保證都猜不出來。”
“既然都猜不出來還猜什麼?”
“到底啥事?”
“以前的班主任,于老師回來啦?”
“别胡說!”方沐心覺得晦氣,立馬朝着說于少青回來的同學呸呸兩聲,趕忙說了,“頌子林被退學了!”
“什麼!”
确實是件大事,教室倏爾靜下來。
同學們疑惑:“頌子林怎麼會被退學?不是說她要在家思過一個月嗎?”
方沐心不說話,眼睛望着池樂以,意思很明顯。見狀,所有人的視線都看向池樂以。
“看我幹什麼,”池樂以哂笑,“我還沒這麼大本事。”
方沐心抿唇,露出懷疑的神情:“那霸淩的視頻和傷情鑒定是誰給老師的?總不能是它們自己跑到老師抽屜裡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