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三日,蘇沐歡想要當皇後的消息便傳遍了都城的大街小巷。
今日早朝,更有谏官上奏,希望皇甫猙能夠管束後宮,莫要讓後宮女子恃寵而驕、目無祖制。
泰來殿書房内
皇甫猙拿起一本奏折,看到上面寫着:老臣懇請陛下嚴懲妖妃。
他重重合上奏折,合上雙眼,微微側頭,右手食指用力他泛疼的太陽穴,“蘇沐歡在做什麼?”
“回禀陛下,若無意外,蘇才人此刻應在東苑涼亭内。”
“她在那做什麼?”皇甫猙皺眉睜眼,深邃的黑瞳難掩心底煩躁,“她又在整什麼幺蛾子?”
“蘇才人這兩日都會在涼亭内向過往的宮人、妃嫔介紹她改制的衣裙。”
“為何此事現在才報于孤?”
青卓眼瞳一怔,側眸,小心翼翼的答着,“陛下,您隻讓奴才派人盯住才人,護她安全。”
“她但凡有異動,就速速上報。”
“喏。”
皇甫猙面色不爽的拿起桌上一本奏折,打開,上面赫然寫着:老臣懇請陛下嚴束後宮妃嫔言行舉止,莫要讓妖妃當道。
他重重合上奏折,面色越發不愉,“去東苑。”
夏日晴空,纖雲不染,湛藍澄淨。
東苑涼亭内,一盞碩大的青銅蓮花冰鑒占據了大半位置。
冰鑒旁邊有一個簡易的衣架子,上面挂着蘇沐歡改良後的藕荷色交領襦裙。
蘇沐歡身穿一襲豆綠色交領襦裙站在涼亭前,看到路過的宮人都會開口張羅,讓他們都來仔細瞧一瞧襦裙。
皇甫猙來時,涼亭周圍隻有蘇沐歡主仆二人,他雙手覆在身後,悄無聲息的出現在蘇沐歡身後,“你這是在做什麼?”
“阿!”恰在發呆的蘇沐歡,被皇甫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吓了一跳。
她腳下踩空,摔倒在地,擡頭,看清來人,隻能将已經到嘴邊的“你是不是有病”這五字硬生生的咽回去。
她擡手,眼神示意皇甫猙拉她一下。
結果……
她眼珠子都快閃飛了,皇甫猙還是無動于衷的站在台階上,居高臨下的盯着她。
好在,站在一旁的春禾,終是反應過來,大步走到蘇沐歡身側,将她扶起來,“才人,您沒事吧?”
“奴婢這就去請太醫。”
“蘇才人莫不是将太醫院當成自己家?”
“你可知,你進宮這些日子,請了多少次太醫?”
皇甫猙見蘇沐歡一臉迷茫,勾唇冷笑,“青卓。”
“回陛下,蘇才人進宮51天,請太醫7次。”
蘇沐歡心中暗道一聲不妙,皇甫猙這是來找她秋後算賬的。
“蘇才人,病弱者不得入宮參選。”青卓冷着臉提醒着。
“哈哈!”蘇沐歡忍着腳踝處傳來的劇痛,尬笑兩聲,“臣妾身子骨好得很。”
“之前,頻繁請太醫,也是被那夜刺客吓到了。”
皇甫猙這家夥也真是的,不喜她與姐姐多接觸,直說便是,又何必拐着彎,往她頭上硬扣一個“欺君之罪”的大帽子。
“你竟還有興緻在這兒推廣你的衣裙。”皇甫猙走到衣架前,淡淡掃了兩眼,“你可知宮内、宮外如今都說你是蠱惑君王的妖妃,讓朕嚴懲你。”
“這麼誇張嗎?”在這深宮之中,蘇沐歡唯二的耳目就是沈夢妍、麗妃。
她哪裡有渠道打聽到外面人是怎麼說她的。
不過,此事這麼快就傳遍宮内外,倒是應了她們之前的預料,淑妃果然不是省油的燈,唯恐天下不亂。
“陛下,您覺得臣妾是妖妃嗎?”
蘇沐歡一瘸一拐的走進涼亭,眼神示意春禾莫要跟上來。
她往皇甫猙身邊又挪了兩步,“陛下,若臣妾此舉利國利民,又何懼違背祖制?”
“陛下乃而今天子,陛下所制宮規便是後世君王之祖制,難道陛下希望後世君王都故步自封、不思進取?”
“你想當孤的皇後?”
蘇沐歡努力擠出幾分讨好笑容,“陛下,後宮女子誰人不想為後?”
她話音剛落,腦海裡突然浮現出系統那熟悉的冰冷電子音。
【客服233号:藍顔皇甫猙好感度-10。】
【客服233号:藍顔皇甫猙目前好感度-2。】
蘇沐歡瞬間石化,郁悶無比,什麼情況?
她明明是順着皇甫猙心意在答話,偏偏他的好感度瞬間減十,他心裡是有多厭惡她,才能在聽到她想當他皇後這話後,好感度瞬間減十?
“有志氣,不錯。”
蘇沐歡黛眉緊皺,美眸瞪得滾圓,她本以為皇甫猙這家夥隻是同書中寫得那般暴戾恣睢、喜怒無常而已,沒想到啊,他竟還是一個演技派。
“陛下,您這是在鼓勵臣妾,努力走到您的身邊嗎?”
蘇沐歡說完,嘴角上揚,微漏八齒,這笑容可是她步入職場後,對着鏡子練了三天三夜的真誠必殺技,沒有任何一個領導能夠在面對她這真誠微笑時,還刻意刁難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