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妃笑着應下,緩緩往石亭走去。
“姐姐,你為何不讓我說?她收了咱們南戎那麼多銀子。”
“古贊燕。”古贊麗輕聲呵斥着,“你難道不曾見過收了銀子不辦事的人?”
“此地是大齊,不是南戎,容不得你使性子。”古贊麗深深歎息一聲,“父皇後宮裡的女人過得是何生活,咱們都看在眼内,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古贊燕甩開古贊麗的手,“姐姐,你莫不是見自己嫁不了安王,便想打陛下的主意?”
“咱們倆可是說好的,此生絕不共侍一夫,大齊皇帝是我的。”
“燕燕,咱們可以一起回南戎……”
“我不回去!絕不回去!”古贊燕激動望向古贊麗,那雙狹長的眸子裡,透着決絕與不甘,“姐姐,大齊的皇宮比阿爹的皇宮大了不知多少倍。”
“就連大齊的街道都比咱們南戎的寬敞。”
“咱們隻是大齊的客人,但每日吃食都比咱們在南戎時精緻。”
“我不會回去的,哪怕是死,我也要死在大齊這片富饒的土地上。”
古贊麗站在原地,望着妹妹一步一步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前幾日,她們住在驿站時,尋了機會留去街上玩耍,當時她們便震驚于大齊皇城的繁華。
其實這一路走來,看盡大齊沿途城鎮,她便知道,哪怕二年後,南戎積攢了勢力,卷土重來,也不會成功的。
大齊地廣物博,就算她們僥幸戰得了二三座城池,待他日大齊恢複生機後,定會将他們南戎逐出大齊。
南戎若想要得到大齊的物資與支持,最好的方式便是融入。
隻是……
阿爹不會同意的。
南戎的貴族也不會同意。
所以,他們才會派她與妹妹來大齊。
古贊燕垂眸,收拾好心底感傷,強裝歡顔走向涼亭。
蘇沐歡與麗妃并肩緩緩走來,兩人時而側身互相說着什麼,時而視線一同落向一側,親密無間的就似結伴好友,一同前來東苑賞花。
淑妃坐在皇甫猙右側,将這一幕盡收眼底,“陛下,麗妃、蘇才人一起來了。”
“也不知她們兩人何時這般相熟。”
皇甫猙斜着眼,目光冰冷的望向淑妃,“孤也不知,蓮兒竟與南戎公主這般相熟。”
麗妃走着走着,突然想起一件事,“對了,你知道嗎?淑妃名字裡有個蓮字,故而有不少人都猜測陛下獨愛蓮花,是因為淑妃的緣故。”
“不能夠吧?”蘇沐歡挑眉,想起她之前在晚宴上的癡女人設,輕咳一聲,“若是如此,我算什麼?”
她的人設可不能崩,謊話說一遍旁人許是不信,但是說多了,旁人自己會信,說不定,她自己也就信了。
“陛下向我保證過,往後心裡隻會有我。”
麗妃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男人這種話,你也信?”
“你是豬腦子嗎?”
蘇沐歡不服輸回怼着,“若是安王同麗妃娘娘說這話,你是信還是不信?”
“啪!”麗妃擡手就是一巴掌,打完,緩過神來,眼中立馬閃過懊惱,可是她依舊昂着頭,不滿怒吼着,“蘇沐歡,誰允許你同本宮這般說話的。”
蘇沐歡深呼一口氣,忽視着臉頰上傳來的熱辣,“賀婉清,給我道歉,不然這會,我絕不原諒你!”
麗妃别過頭,不敢多看蘇沐歡一眼。
“賀婉清,陛下就在那看着呢,淑妃、南戎公主都在那看着呢!你當着他們的面,給我甩這麼一巴掌,你到底是怎麼想的?”
“是你先放肆的!”
“本宮教訓你一個小小才人,有何不可?”
“怎麼?你怕丢面子,本宮難道就不怕嗎?”
蘇沐歡深呼一口氣,視線落向面前扯着脖子與她嚎的麗妃,隻覺頭疼。
她與麗妃本是抱着看好戲的心态來東苑賞花的,現在可好,她倆倒是給皇甫猙、淑妃、南戎公主上演了一出好戲。
果真,不怕狼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她揚手,想要給麗妃一巴掌,打完她就回檔。
幸好她在踏入東苑時,默默存檔了。
她不能白挨這一巴掌。
誰曾想,麗妃反應極其迅速,直接躲過了。
“蘇沐歡,你竟敢打本宮!”
“我這不是還沒打到?”
“你扇我一下,我扇你一下,就當扯平,回頭他們問起來,就說他們看錯了,咱們是在給彼此互扇飛蛾,根本沒碰到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