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幾個安全逃離了樓志攀/狗/賊/的追殺,但長舒明終究還是沒能支撐住,我們剛一脫險,長舒明就轟然倒在月牙公主的屍/身/上再也醒不來——
“爹!!!”我忍不住哇的一聲哭喊道,撲在對方身上盡情發洩情緒。
謝東升對長舒明檢查一番确定對方真實情況後,對我搖頭歎道:“小冰,讓你爹安心去吧,他撐到現在已經是盡力了!”
我知道,别看月牙公主死在前面,其實長舒明比她傷的還重,要不是牽挂着妻女怕她們失去依仗從此無依無靠,他早在起/義/造/反/失敗的時候就戰死了,而救妻心切不顧重傷強行運功沖破穴道的行為、又親眼目睹愛妻月牙公主死在自己面前,這些疊加起來成了壓倒長舒明生命的最後一根稻草!對方如此悲慘的一生,倒讓我想起來前世的那個人——
“小冰?小冰!”謝東升喚道。
我回過神來:“舅舅,何事?”
“我要将你爹娘一起火化,可以嗎?”謝東升小心翼翼詢問我的意見。
我剛想點頭,突然想到什麼,不禁發問:“舅舅,你說我那個便宜二叔會接納我娘入他阙歌國長舒氏嗎?”長舒明和月牙公主這對苦命鴛鴦雙雙慘死已經夠可憐了,要是連合葬一起都辦不到的話,也太不人道了!
看出我什麼意思的謝東升神情沉重,于是将我摟到他懷裡抱住,道:“孩子,舅舅一定完成你的心願!”
就算最後還是達成不了也沒關系,不是還有你謝東升在嗎?無論是對我、長舒明還是對月牙公主,作為舅舅、摯友和兄長,你都盡力了啊!我拍拍對方表示心領了。
我倆于是一起動手火化了長舒明和月牙公主并将他們的骨/灰/收拾好帶着上路,一大一小一路走來,到處都是被樓志攀以及他手下神風軍/殘/殺/的紅袖國“餘/孽”的屍體!
“他們,都是當年追随過舅舅您的昭陽軍舊部啊!”作為長舒明長女見證過自家爹爹這些年作為的我,在面對謝東升本尊,千言萬語終究隻能化作這麼一句解釋。
“所以,即使知道你爹并不是真正的謝東升,他們還是願意以命相護?”謝東升顫聲道,受震撼極大:他向來得知昭陽軍的赤膽忠心,可沒想到能做到這一步!
看完長舒冰腦海中有關長舒明與昭陽軍這些年互動的記憶,我歎道:“那是舅舅您愛民如子深得人心,才換得他們以死相報——昭陽軍是為了替您報仇才追随我爹這個‘謝東升’的!”
可不僅僅是為了我吧?謝東升這樣想,注視着我。知道小冰你是想以這種方式安慰我讓我寬心,可也沒必要低估你爹長舒明的人格魅力和功勞,昭陽軍之所以對他愛戴之情不輸于對我,是離不了你爹這些年對他們照顧!真心換真心,人和人之間的交往是相互的,不是嗎?
我:“~~~~~~”
“紅袖國謝東升特來求見阙歌國皇帝陛下!”
曆盡千辛萬苦,我們終于到了寄淵山——哪怕有紅袖國末代女皇魂魄坐鎮的傳說加持,隻要沒有海傑國人以及那些宵小之輩前來冒犯,大部分時期(除了秋冬季節)的狀态并沒有後來那麼神秘到靠近不得,所以這個時候的我們還是能夠進入阙歌國境内并直達對方皇宮的。然後不出意外地被那些守衛團團圍住!
“呦,這不是我阿柔妹妹那無緣的前未婚夫嗎?”阙歌國現任君主、我那便宜叔叔長舒朗一出場便對謝東升陰陽怪氣道,“什麼風把您堂堂紅袖國大皇子吹來——”不經意瞥見謝東升手中的盒子,好奇問,“這是什麼?”
謝東升并不是沒被對方的态度激到,隻是想到對方一旦得知噩耗後會有什麼意料中的反應後,頓生一股同病相憐之情也就沒那麼計較了,隻是内心太過豐富而表情語氣時常跟不上,所以常常因此被人誤解!這是我一路上偷偷觀察謝東升言行得來的結論。
隻見謝東升扯了扯嘴角,努力想要讓自己的樣子看起來不那麼沉痛,對人家長舒朗道:“看不出來嗎?這是令兄令妹的骨——”
“閉上你的烏鴉嘴!”長舒朗怒而打斷對方的話,就為了自個那股心中不祥的預感不被證實!
知道對方什麼心理的謝東升見狀歎道:“還不肯面對現實嗎?想必令兄早已将阿柔和月牙互換身份之事告知于你,他長舒明也因此将錯就錯深入虎穴與月牙/暗/通/款曲/珠胎/暗結,不然也不會冒用我的名義企圖推/翻/樓氏一族失敗、父女倆被逼落懸崖——”
“你是說,你帶來的不止我哥我妹,還有我哥和月牙的女兒?”長舒朗這時候反應過來,在謝東升點頭後,他的目光找尋很快轉向了我!
我見狀,為上一代這狗血恩怨在心底歎一聲,也為自家舅舅解圍,好讓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能夠緩和些,于是上前行禮道:“小冰見過叔叔!”
長舒朗:“???!!!”